聊了一會兒,呂言問高虎道:“別光說我了,你的事怎麼樣了?上次給你打電話也沒來得及細說”。
去年高虎拍戲,在一條駕車鏡頭中失手將劇組的燈光師撞成重傷,不巧的是那燈光師最終搶救無效死亡,高虎也被檢查機關公訴,因《天龍八部》“虛竹”一角好不容易積攢的人氣也因此一落千丈。
高虎嘆了口氣,道:“哎,別提了,因為這檔子事前前後後花了一百來萬,這幾年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家底快敗光了,經濟人建議我低調一陣子,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運,現在都沒導演遞片約了。”
呂言默然,高虎接的戲雖然多,但前些年為了給母親治病,不僅沒有存下錢,還債臺高築,雖然他母親的病好了,但實際上和他差不多,手裡並沒有多少閒錢,安慰他道:“禍福相依,那一年能不能花錢解決了?”
他說的是一年的有期徒刑。
“正忙著這事呢,現在不少人都在盯著這事,等風聲下去了再說吧,來的時候蔣昕正巧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問問你的情況,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傷的那麼嚴重?”
呂言苦笑道:“都是被劉濤害的,她的威壓滑軌了,結果把我從十幾米高的臺階上撞了下去,沒死已經算是萬幸了”
兩人的位置立刻反轉了過來,高虎安慰他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呂言翻翻眼皮,道:“得了吧,福什麼是不敢期望了,能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
聊了半上午,高虎喂他吃了飯後就離開了,呂言也不完全確定爸媽會不會知道,但是想來應該不會,家裡就一臺黑白電視,能接收到的訊號也就蘭州甘肅幾個,二老也沒有看報紙的習慣。
劇組偶爾會過來人看看,但讓呂言感到鬱悶的是吃喝拉撒,儘管有看護,但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女人,讓他覺得很是尷尬。
又在醫院躺了四五天,始作俑者來了,坐著輪椅來的,呂言一看,樂了,本來他以為劉濤什麼事沒有呢,現在看到她這樣,心裡立馬平衡多了。
推著她的是劉媽媽,呂言以前在天龍八部劇組見過,彷彿沒看到似的,也沒去打招呼。
雖然是朋友,但並不妨礙他心裡沖天的怨氣,前前後後都過去一個周了,現在才露面,難道是想撇清關係不成。
“呂言”
呂言“驚訝”地看著來到窗前的二人,明知故問地道:“哎,你這是怎麼了?”
劉濤歉意地道:“真的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把你害成這樣,當時事出突然,我實在控制不了。”
呂言此時能怎麼說,只能道:“算了,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
劉濤的媽媽老道的多,見呂言語氣不善,心裡一動,便猜到了原因,道:“你的傷的確有我們的責任,之前來看過你兩次,頭一次還在昏迷中,另一次你睡著了。”
“哦,那我錯怪阿姨了,阿姨別站著了,坐吧”儘管不知道真的假的,但聽她這麼說,心裡總好受一點。
“你家人沒過來嗎?”劉媽媽沒在病房看到呂言的家人,問道。
呂言輕輕搖搖頭,道:“沒告訴他們,父母年紀大了,也不好讓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