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並不清楚騰文翼對他觀感上的改變,就他自己而言,多少還是有點為自己沒能做到最好感到遺憾。
至於要求重拍,他還沒那種特權。
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呂言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優勢,也能認清自己的缺點,同樣,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他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更沒有強迫症的傾向,遺憾的原因是他內心深處的一點點看上去不太實際的衝動,或者說是野心。
接下來還是他和劉濤的戲份,下午還有一場和蔣斳斳的戲,呂言很喜歡這種密集的拍戲方式,若是一天一兩條,他反倒還不習慣。
演員表演本身就是一種進入狀態的過程,密集的拍攝安排對於進入狀態的幫助很大。
滕文翼看到兩人排了一遍戲,道:“很好,對了,小呂,要是還有新的想法,可以多和我商量商量。”
劉濤抬起頭來,臉上瀰漫著掩飾不住的訝異,目光在滕文翼和呂言身上流轉,就像呂言覺得她的表演流於表面一樣,她並不覺得呂言的表演有多精彩,甚至在她看來,呂言剛剛提議加的那一句純粹只是為了給他自己加戲。
但是現在滕文翼的態度卻又讓她感到不解,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導演準備給他加戲了。
滕文翼的做法和圈子裡大多數導演類似,對於演的好的、吸引觀眾的角色,總會多照顧一些,再者呂言本身沒什麼名氣,不會產生牴觸心理。
“你以前認識滕導?”排戲的空檔,劉濤突然開口問道,滕文翼的態度讓她心頭的疑惑揮之不去,因此,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
呂言看了她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劉濤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呂言這時突然咧嘴笑了:“我確實認識他,不過很可惜的是,他應該不認識我”。
“額,你.。”她有點不習慣呂言突然轉變的說話方式,就像拿她當一個小孩子在逗著玩。
又一次排戲,只不過這次到了一半就卡了。
“你怎麼不走了”?呂言詫異地回頭看著臉色微紅的劉濤,此時的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劉濤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你是不是故意的”?
呂言一臉的不解:“嗯,故意什麼”?
劉濤盯著呂言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後頹然道:“噢,不好意思,咱們再來一次吧”。
轉過身去,呂言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兩人又排了一遍,排的時候劉濤特別留意了呂言的腳下,排完之後,她的眼睛睜的圓圓的,瞪著正在朝滕文翼示意可以開始的呂言。
劉濤走到自己的位置,和呂言錯身而過的時候低聲,腳下微頓,低聲道:“你就是故意的”。
兩人之前剛剛排的是一條一塊散步的戲,呂言的邁步子的節奏也不算快,但奈何先天優勢明顯,一米七九的身材加上鞋子,在他刻意而為下,一步相當於劉濤的一步半,劉濤因為忙著腳下,結果說錯了詞。
“各部門準備,開始”
..。
拍了半個中午,兩個人雖然有默契,但失誤還是在所難免,中途ng了不少次,滕文翼並沒有說什麼,這是每個劇組都要經過的磨合期,一開始演員和演員之間、演員和導演之間不熟悉都會導致意外ng。
儘管滕文翼提前給了呂言特許,但除了第一次之後,他並沒有再對劇本提出什麼異議,他只是個新人,對劇本提出質疑的次數太多,容易讓別人有想法。
“哎呀,累死我了,真不知道導演怎麼想的,剛剛那個明明第一次就可以的”兩人的戲份拍完了,劉濤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
呂言感受到了她話裡的怨氣,事實上,劉濤今天中午的遭遇放在誰的身上心理都不會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