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麗麗呼地站起來，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你無話可說了。你忙著吧！”說完，拎起包包就要走。
關天蓬連忙攔著她，說：“姑奶奶，你怎麼這麼大的脾氣。我辦！我迅速辦！”
他立即找出江北專案的批文，在上面簽了字。然後遞給謝麗麗，討好地說：‘特事特辦！這個效率還不錯吧！“謝麗麗拿過檔案，說：“這還差不多！其實，我要對你說的，與這件事也有一定關系。關司長，最近可要當心。可能要下雨了！”
關司長警覺地問：‘小謝，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謝麗麗小聲說：“那邊好像注意到了你。”
關司長故作平靜地說：“真的嗎？我又沒做什麼，他們注意我幹什麼？他們都說些什麼？”
謝麗麗說：“關司長，幹沒幹什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過來只是想提醒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關天蓬心虛地說：“小謝！事情都到什麼地步了？是不是準備立案了？”
謝麗麗說：“具體的情況我不能說。再說我就違紀了。不過，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給你點建議。”
關天蓬說：“想聽，我非常想聽。”
謝麗麗說：“你自己估量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那是更好。如果有，問題有多大？如果問題較大，要想一想能不能彌補？如果不能彌補，那就最好是去自首。總而言之，是要做好相應的準備。好比一個人得病了，要想清楚該不該吃藥，該不該住院，該不該動手術一樣。我不能說得太多了。你自己斟酌著辦吧！我希望你沒事。”
說完後，蹬蹬蹬地走了。
關天蓬頹然地坐在辦公椅上。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上面用隱晦的方式記著自己幾年來受賄的賬目。他算了一下，總額已經達到了四百萬元。
賬本上的數字清楚地標明瞭他墮落的軌跡。
最開始他只收兩千元，後來發展到五千，六千，再後來，就變成了一萬，幾萬了，最高的一筆達到了三十萬。墮落是有加速度的。
我本無心球富貴，奈何富貴逼人來。這其中絕大部分錢都是別人說盡好話後送來的。自己並沒有向他們索要什麼。他們硬要送給我，我拒絕不了這種誘惑。
你把一個正常的男人放在女人堆裡，那些女人又千方百計誘惑他，你讓他怎樣做到坐懷不亂？
上級是被下級慣壞的。
這些錢大部分存著。關天蓬腦海中冒出三個想法：一是逃跑。但是錢太少，這幾個錢到外國能做什麼？據說賴昌星在國外都有點吃不消。二是自殺。但是關天蓬不想死。三是自首。這也許是一條明智的道路，他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他下不了決心。後悔與恐懼同時煎熬著他、、、、、
賀雷拿到了批文，大喜過望。自己花錢都辦不來的事，張明沒花一文錢就辦成了。張明這小子真是神通廣大。
按說，他應該真心地感謝張明。但是看到張明本事這麼大，他又有點擔心起來，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主，到時候會聽自己擺布嗎？也許將來受擺布的是他賀雷。
這和周瑜在孔明草船借箭之後的心理是非常相似的。
有些領導就是這樣，你不能辦事，他嫌你無能。你太會辦事，又嫉妒你的才能，怕你超過他。
當然這些心理賀雷隱藏在心裡，他當著張明還是稱贊有加的。
回江北的路上，他又暗示隨行的人不要把這件事說成是張明辦的。這說出去很丟臉的。
自己奔波多日毫無結果，而張明不費吹灰之力就辦成了，自己的顏面何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