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兩害相權取其輕。魯迅先生說過,愛情,並不是生活的第一要義。”
戴麗麗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不想結束。我還想堅持。堅持到不能堅持為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的。”
張明的心放下來了。戴麗麗不逼他離婚,就是對他最大的解放。
纏綿了好久之後,兩人依依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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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偵查,公安局副局長程學起就將搶劫殺人案的兩個兇手一舉抓獲了。
這兩個兇手都是本縣的。他們本來是比較寬裕的商戶。之所以會鋌而走險,是因為染上了毒癮。為了吸毒,他們變賣了家産之後,又借遍了親戚朋友。後來,當所有正當籌錢的渠道都被堵死之後,他們就開始借高利貸。在借下巨額高利貸之後,他們終於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殺人案雖然告破了,但是程學起並不以此為滿足。他感興趣的還有關於販毒吸毒的問題。他知道,恆陽販毒的首腦就是白松軍。他希望從這兩個犯人口裡找到白松軍販毒的證據或線索。
所以,在白松華過問他案件進展情況時,他推說暫時還沒有明顯進展。
白松華裝模作樣地說:“老程,你是張縣長欽點的,人民群眾也都看著你,你一定要抓緊時間破案啊!”
其實他內心裡一點都不希望他能夠破案。程學起立功,對他來說,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經過細心盤問,程學起摸清楚了他們買毒品的渠道。只要在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就可以掌握白松軍販毒的證據。
這個時候,他才向白松華彙報,殺人案已經告破。
張明聽到這個訊息後,大喜過望。程學起果然有本事。這麼短的時間就破獲了這起特大搶劫殺人案。讓他這個推薦人面上增光不少。
為了造聲勢,為了樹立程學起在公安局的威信,進一步實現他的計劃,張明為程學起和他的團隊開了一個隆重的表彰會。當然,在表彰會上,他將程學起大大的表彰了一番,還特意說了幾句讓白松華很不舒服的話。
他說:“這次程副局長和他的偵破團隊,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偵破命案,捉住兇手,的確是振奮人心。他極大地改善了我們恆陽公安局在人民群眾心中的印象,證明瞭我們恆陽縣的公安幹警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程副局長是我們恆陽公安的驕傲,也是全體公安幹警的楷模。有這樣的同志,擔任公安局的主要領導,縣委縣政府放心,人民群眾也放心。”
白松華面色十分難看。張明的這番話真是含沙射影。什麼叫“大大地改善了我們恆陽公安局在人民群眾心中的印象”?這不是在說恆陽公安局過去在人民群眾中的印象不好嗎?對程學起這樣的同志放心,是否意味著對他白松華不放心?在這樣一個會議上發表這樣的言論,分明是在向自己挑戰啊!
張明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給在座的公幹幹警一個強烈的暗示。縣委縣政府十分欣賞程學起,而對白松華是有所不滿的。程學起將來有可能要取代白松華。這對提高程學起在公安局的影響力是非常重要的。民眾是勢利的,誰風光,他就跟誰。
對於公安局的領導班子,張明和程學起進行了分析。
恆陽縣公安局領導班子成員有一名局長,一名政委,四位副局長,一位副政委。政委永珍山,行將退休,不滿白松華的專橫跋扈,但是又不敢和白松華鬥爭,只好裝病,經常不上班。上班了也是唯唯諾諾。白松華也樂得如此,因為這樣他正好可以在公安局裡搞獨裁。其他三名副局長和一名副政委,都是白松華的親信。
程學起說:“目前,我一個人在公安局裡有點孤掌難鳴的感覺。如果還有一個人來支援我就好了!”
張明說:“短時間內,還不能對公安局領導班子作出什麼大的變動。我看,最好是能爭取政委永珍山的支援!想辦法讓他出山。”
程學起說::“這個我人微言輕。還必須要你親自出馬。”
張明說:“行!你安排一個合適的機會,我們見個面,好好的談一談。”
程學起說:“永珍山這個人,為人還算正派,但是膽小怕事。他離退休的日子不遠了,抱的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想法。我想,他也許只能做一個中間派。即使他反對白松華,他也不會是一個急先鋒。”
張明說:“老程,能爭取一份支援,我們就增添了一份力量。勝利就多了一分可能。不但對萬向山要這樣,對其他幾個副局長也是這樣。”
“那幾個人?不大可能。他們都是白松華的鐵杆。”
張明說:“老程,考慮問題不要那麼絕對。事物是在發展變化的。隨著形勢的發展,尤其是當我方力量明顯增強,敵方力量明顯減弱的時候,對方的隊伍也會隨之分化。你可以回顧一下解放戰爭史。蔣介石手下曾經戰將如雲,許多人都曾宣誓效忠這位校長,但是最後在我人民解放軍的強大攻勢下,不是紛紛投誠起義了嗎?這幾個副局長聽命於白松華的程度,絕不會超過國民黨將軍效忠於蔣介石吧?”
程學起說:‘張縣長,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今後,我也要做一下他們的統戰工作。“張明說:“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