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覺得自己對她有一份責任,既然想讓她變好,就要給他以強有力的支援!再說,自己也和她有過親密接觸,她也算自己的半個女人,她是因為聽了自己的話才會拒絕白松濤的調戲的。
對這件事,自己不能夠坐視不管。
他問鄭重華:“白松濤是幹什麼的?”
鄭重華說:“他是白松華的小弟弟。白松華有三個弟弟,其他兩個都還比較收斂,就數這個最猖狂。他是個包工頭,但凡是縣裡大一點的工程他都要插手,這且不說,還欺男霸女,為所欲為。但是有白松華為他罩著,誰也不敢動他。民憤很大啊!去年出了一條人命,白松華幫他擺平之後,他收斂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出來鬧事了。”
張明對鄭重華說:“半個小時後,你給我打電話,把案情重新彙報一遍。”
然後,張明來到鐘越的辦公室,把情況說了一遍。鐘越說:“越來越不能令人容忍了!這個白松濤,也太猖狂了!張明,你說怎麼辦?”
張明說:“你把白松華叫過來,談一下工作。等會我們先將他一軍,讓他先把這件事擺平了再說。”
一會兒之後,白松華就到了。幾人在一起談了一會政法口上的工作。張明的電話響了,是鄭重華打來的。張明故作憤怒道:“太不像話了!誰這麼大膽,敢這麼猖狂?不知道?你放心,公安局白局長就在這裡,我們一定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鐘越問:“怎麼一回事?”
張明說:“不知是哪裡來的一個暴徒,調戲七裡香老闆葉婉兒不成,就把她的店給砸了!公安局的居然把葉婉兒也拘留了!白局長,你知道這事嗎?”
白松華很尷尬,說:“我還不清楚這個情況。我馬上去查。”
鐘越說:“白局長,我們恆陽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這股歪風一定要剎住啊!”
張明說:“膽敢這樣猖狂的人一定是有什麼背景的,白局長,這回你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管是誰?決不姑息!”
白松華說:“鐘書記,張縣長,你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查清楚,對相關人員予以嚴懲。你們忙,我先走了!”
白松華走後,兩人相視一笑。張明說:“如果白松華知道是他弟弟幹的,不知道將作何感想?他會怎樣處理呢?”
鐘越說:“我估計他會吃這個啞巴虧,大義滅親吧!”
第301演戲
白松華在縣委和公安局都有辦公室,作為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本來應該更多的在縣委這邊辦公,但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總是喜歡到公安局裡坐著。
這有兩個原因。一是在公安局裡他可以唯我獨尊,老子天下第一,那種感受在縣委這邊難以感受到,二是公安局是他的禁臠,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從鐘越的辦公室裡出來後,他首先回到在縣委的辦公室,打電話問唐風是怎麼回事。當唐風告訴他是白松濤幹的時候,他立即說:“我馬上到公安局,你到我辦公室來!”
一路上,白松華感到前所未有的惱火。這份惱火併不僅僅是因為弟弟白松濤犯了事,這點小事不算什麼,他惱火的是鐘越和張明給他吃的這個啞巴虧。
他感覺到張明肯定已經事先就知道了犯事的是他的弟弟,但是假裝不知道。今天,鐘越找自己談工作就顯得很反常,因為平時鐘越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看來,是鐘越和張明聯合起來在陰自己。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兩個人還是不敢和自己明著來。他們還不敢直接提出要自己嚴懲自己的弟弟白松濤。這表明他們對自己是非常的忌憚。
來到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唐風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進屋後,白松華就大發雷霆起來:“唐風,你這個豬,為什麼不向我彙報?”
唐風委屈地說:“松濤他怕你罵,再三求我不要跟你說。我把葉婉兒抓起來,也不過是嚇唬嚇唬她,馬上就會把她放掉的。”
白松華繼續罵道:“說你是頭豬,你就是一頭豬。你幹嘛聽他的,他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你吃他的飯啊?他叫你幹啥你就幹啥,他叫你吃屎你吃嗎?、、、、、、”一頓夾七夾八,把唐風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唐風有苦難言。我的白局長,我不聽他的行嗎?在公安局裡誰不知道,你的幾個兄弟就是沒有編制的副局長,他們說的話誰敢不聽?他們的地位早就淩駕於其他副局長之上了。平時你不是很支援他們的嗎?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如此猖狂?
他只得說:“對不起,白局長,我錯了。你批評得對!”
白松華發倆一頓脾氣後,氣也就消了。這個唐風,是一個很好的出氣筒,每次罵他,他都不頂一句嘴。這表明他是絕對臣服自己的。白松華對此十分滿意。
他也知道這事不能怪唐風,平時一向就是這麼做的。在公安局他已經經營了八年了,如果把任副局長的時間算上,有十多年。公安局除了政委左嚴、副局長萬可不是自己親自提拔的外,其他所有的重要崗位都是自己的人。可以這麼說,這公安局就是他白家的天下了。白家兄弟在公安局裡頤指氣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到這裡,他就不發火了,從剛才的疾言厲色變成了和顏悅色。他說:“坐吧!唐風。”
唐風早就摸準了他的脾氣,暴雨之後就是和諧春風。他知道白松華不是在怪自己,只不過拿自己做出氣筒罷了!這很正常!領導在下級面前發發脾氣,是非常正常的。下級要學會忍。他這個副局長,就是忍出來的。他給白松華遞上一根大中華,說:“白局長,別生氣!下一步怎麼辦?請您指示!”
白松華說:“本來這也算不了什麼?抓了也就抓了,那個臭婊子不是也打了人嗎?只不過,這回有人把這事告到鐘書記和張明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