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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東林剛剛做過劇烈運動,有點疲倦,就說:“謝謝!剛才為了快速完成任務,用力猛了點,體能消耗很大,要修養一下生息。心領了,改日我請你!”
羅青當年提幹,羅東林幫他找過關系。所以羅青對羅東林一直非常感激。每次羅東林來,他都想方設法地把他招待好。聽羅東林這麼說,就說:“這樣吧,我叫人把東西端到這裡來,我們一起邊喝邊聊!如果到時候你還有興趣,我再給你發一個妞過來。”
羅東林笑逐顏開,說:“夠意思!行!你的地盤你做主!我聽你的安排。”
不一會酒菜上來了,三人邊吃邊聊。
羅東林說:“張明兄弟,我還沒有把那個順口溜給你說清楚呢!”
“是啊!這幾句話好像很有內容似的。”
羅東林說:“這四句話,分別指的是恆陽的一個有影響力的人。賈不假,能把皇帝拉下馬。說的是縣人大主任賈嘉華,他資格最老,上頭關系很硬,只是因為文化水平不高,才沒有升上去。他為人剛直不阿,性格火爆,疾惡如仇,眼裡容不得沙子。先後把兩個縣委書記和一個縣長弄下了臺,趕走了一任縣委書記。不過他頭腦簡單,思想左傾,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有一個好縣委書記也被他弄走了。他受了別人的挑唆。”
張明說:“這賈主任果然不假啊!”
羅青聽著也來了興趣,問:“花非花,賺的鈔票用馬拉。指的是誰啊?”
羅東林說:“這個人姓花,叫花定國。此人富甲一方,是恆陽第一大民營企業春來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他是政協主席、商會會長,全國人大代表。恆陽的官員和他都過往甚密,在恆陽也算是呼風喚雨。不瞞你說,我在恆陽幾年,他送給我的東西都不少。但是我這談不上受賄,因為他沒有找我幹任何事。”
張明說:“這樣的人最厲害了!他送錢你,並不一定要你給他辦什麼事。他要的是讓你歸心於他,要的是增添他的影響力。他是在用錢編織一張網。”
羅東林說:“還是你認識深刻一些。的確是這樣,在恆陽政界,好像沒有人說他不好。談到他,都是一些贊美之詞。他到任何一個部門去辦事,都是暢通無阻。這都是錢給他鋪的路啊!”
張明問:“白不白,紅道黑道都能來。指的又是誰呢?”
羅青說:“這個我略知一二。指的是我的同行,恆陽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白松華。對不對?”
羅東林說:“正是他。雖然他姓白,但是卻有著黑社會的背景。有人說他是恆陽黑惡勢力的保護傘,但是他又佔據著公安局長的寶座,還多次立功受獎,因為參與破獲一起大案,被公安部嘉獎過。”
張明說:“這樣的兩棲動物最不好伺候。”
羅東林說:“誰說不是呢?連縣裡主要領導都要讓他三分。”
張明說:“這幾個就夠厲害的了!後面一句是怎麼說的,好像是說誰‘最牛’吧!”
羅東林說:“對!牛最牛,官場人稱鬼見愁。這個人倒不是什麼大官。他是一個退休幹部。他退休之後,什麼都不幹,當起了‘民間反貪局局長’。他專門告一些局長以上的官員,有時是捕風捉影,有時又有些證據。貪汙受賄的,他告;違規操作的,他告。反正搞得你不太平。但是你又拿他沒辦法。當然,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條腿被人打瘸了,兒子也被人捅了幾刀。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有些人自己不敢告,就委託他告。他成了告狀專業戶了。他到北京都去過幾回。所以,恆陽縣的幹部都怕他,都生怕被他捉住了小辮子。”
羅青笑道:“如果是這樣,那真是一個‘鬼見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