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寶說:“我願意作出賠償,賠償她的精神損失!”
這可是你說的,這回我可要你放放血。張明說:“這樣吧,我只負責幫你去說情。至於具體的賠償金額,你和她談吧!談得好,她同意不告你,我就讓派出所放人。談不好,你就只能等著法庭判刑了。雖然是強奸未遂,也要判幾年啊!你要想清楚,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做守財奴啊!”
“守財奴”三個字對錢大寶産生了一種震撼。因為裴珊的亡夫就叫“守財”。是他,和別人合夥騙走了張守財的錢,讓張守財破了産,逼張守財走上了絕路。這幾天在號子裡,他一直感覺到自己是遭到了報應。現在,談到賠償裴珊,他覺得也不算冤枉。大不了把騙來的錢還給她。
張明出去和裴珊透過電話談了十來分鐘。本來張明還擔心裴珊不會一下子接受他的觀點,會堅持將錢大寶送進監獄。但沒想到他一說,裴珊就接受了。
“可以放他一馬,不過他必須付出代價。至少要將我們家的損失補回來!我們廠現在急需資金啊!”現在,她一門心思想把企業做大做強,所以處理問題都是以是否有利於企業發展為標準在考慮。
張明說:“那你是在電話中和他說,還是親自對他說?”
裴珊不想再看到錢大寶,尤其是一想到錢大寶的那東西曾經和自己的私處短兵相接,就感到一陣惡心。她說:“就在電話裡講吧!”
張明進去,把手機遞給錢大寶,說:“工作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就看你舍不捨得放血了!”
錢大寶接過手機,問:“是裴珊嗎?”
“我是!”
“裴珊,我有沒有強奸你,你是最清楚的。但是現在爭論這已經沒意義了。我現在只求你放過我。不管怎麼說,我是對不起你們家的。”
裴珊說:“既然你心裡明白,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你很清楚,我為什麼那麼做!但是冤家易解不易結。我也不想把你害得太慘!但是你必須付出代價。再說,我找你賠償,只是想討回本來就屬於我們家的錢。你明白嗎?”
“我無話可說了。你開價吧!”
“一口價,八十萬!我們家損失的實際數額是一百萬,這你應該清楚。”
錢大寶沒辦法,只得答應。
錢大寶回家後的第一件事是將以前從裴珊家裡偷來的裴珊的照片掛在牆上,用毛筆在上面寫上“狐貍”兩個字,每天用箭射,直到把照片射得稀爛為止。從次他不再想裴珊了。
把錢大寶的事處理完後,張明就回到了鎮委會。他要見一個人:汪四海。
汪四海從接到龍哥的電話那一刻起,就好比被武林高手點了啞xue一般,沒有說一句話。他鐵青著臉,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誰也不見。
一種大廈將傾的絕望籠罩著他。多年的靠山拋棄了自己,意味著自己經營了多年的堡壘就要土崩瓦解了,意味著自己稱雄羊角鎮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意味著自己的垮臺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不甘心,但是又無計可施。
他想不透,張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領,居然和龍哥攀上了親戚,成了龍哥的大舅子。
這時候,辦公室主任來敲門,告訴他,張書記有請。
汪四海垂頭喪氣地來到張明的辦公室,作為一個失敗者,他只能以這樣一種姿態來拜見他的對手。
張明說:“汪鎮長,請坐!今天的精神好像不大好啊!”
汪四海苦笑道:“昨天沒睡好,情況這麼亂,我睡不著啊!”
張明也不和他糾纏,接著說:“這次歹徒襲擊我宿舍的問題,經過我的周旋,上級公安部門已經從源頭上根本地解決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等會兒在全鎮幹部會議上,你按我剛才說的調子,把這件事宣佈一下。要告訴全體幹部,黑幫分子並不可怕。任何想利用黑勢力威脅革命幹部的行為是註定要破産的。幹部的情緒要迅速地穩固下來,同時也要對群眾說清楚,不要弄得人心惶惶。”
汪四海心裡想,張明,你也太狡猾了,明明是找人吹的枕頭風,卻[騙人說是找的公安部門;你也太歹毒了!要我自己來宣佈自己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