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不想了。
又聽到這男人向她借筆,謝瑾不置可否,眉梢一挑攤開手——雙手空空,桌面上只有一本書。
大學三年,她早就懶了許多,偶爾上課是向來懶得用筆記筆記的,真聽到什麼,就直接照下來或者打在手機備忘錄裡頭。
她自己都沒帶筆,哪還有多餘的筆借給別人。
男孩子微訝異,隨後彬彬有禮地道歉說打擾了,將頭轉回去,謝瑾便又趴了桌子。
沒想到,過了兩三分鐘,那敲打的感覺又傳過來。
叩叩。
謝瑾昏昏欲睡中再次被打擾,已經極不耐煩,滿臉戾氣猛地抬頭,臉上大大的疑惑:你t到底要幹嘛?
一支筆被推了過來。面對滿面不虞的謝瑾,男孩子依然笑得溫文爾雅,輕聲細語地解釋。
“我看你也沒有帶筆,就多借了一支給你。”
面對這副作派、聲調,謝瑾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感覺來。雨天,圖書館,前男友推過來的傘……和最後咖啡館裡的對峙。
假惺惺。一股惡心反胃的感覺湧上喉口,謝瑾將筆往桌邊一推,冷冷地說:“不用。”
“你不記筆記的嗎?那個,我怕你找不到筆會麻煩……”男孩子期期艾艾的。
“我說了不用!”謝瑾心頭有火,聲調略微提高了一點,引得前後左右側目。眾目睽睽之下,男孩子訕訕地,把筆收回去了,一臉尷尬。
電光火石間,謝瑾想起來了這個男的到底像誰:他長得像小徒弟的那個朋友,那個id叫不挖出劍靈不改名的昆侖仙門弟子。
小徒弟當時介紹說他是妖號,他是那個渣男的妹妹。那眼前這個眉目神似的渣男妹妹的人——就是當時渣了小徒弟的正主了?
謝瑾心頭本來升起的微微愧疚又消散了,甚至覺得剛剛態度還不夠惡劣。
無辜的“渣男”言修遠正在前桌底下敲打手機。此時此刻在另一邊教室上課的顧知念手機螢幕亮了,她劃開一看:
[言姐姐]:晚上出來吃個飯不?有事跟你說呢
她眉頭一皺,也悄悄在桌底下解鎖了手機螢幕,敲打鍵盤回道:
[一隻糖糖包呀]:沒空
非常冷酷的拒絕。而言修遠那邊的資訊回得也快,接二連三地轟炸:
[言姐姐]:你最近怎麼回事啊?資訊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言姐姐]:昨天還大中午去操場跑圈,你瘋了?
[言姐姐]:你也太不顧我們的姐妹情了,平時只要是我約你,你肯定會出來的嗚嗚嗚,你有野男人了,拋下我了。
[言姐姐]:我跟你說,我最近特別倒黴你知道嗎,遊戲裡那個直男大哥老纏著我,剛剛我好心好意給小姑娘送溫暖還被兇了一通,嗚嗚嗚,好脆弱,我哭了
顧知念看著這位姐妹字裡行間的哀怨,險些在課堂上失聲笑出來……她正打算回複不行有安排了,螢幕上備注是“言姐姐”的聊天框又是一大段話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