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念倒也沒說謊,在唸念不忘這個號上,她撒嬌示弱的第一個物件的確是全服第一——阿爾彌斯。
只不過出師不利,幹淨利落地撞上了鐵板,賠了面子不說,人都快賠進去了。
謝瑾被她“哥”來“哥”去喊得怪不自在的,但是聽她說這是她第一次耍這種婊裡婊氣的手段,而且因為被教訓過了,往後不會再犯,莫名的又覺得很有成就感似的,有點高興。
她在這種矛盾的心情裡掙紮了一會兒,最後問:“你不是要去下線吃飯?”
顧知念知道這是她想不出來結果,惱羞成怒趕人的表現了,盡管精靈冷得和霜凍一樣的臉和“惱”“羞”“怒”這三個字都沾不上一點關系。
她笑了一聲,揮了揮手:“走了啊,下次見,全服第一。”
舞姬身形淡下去,下線了。謝瑾開啟好友面板刷了刷,不管是念念不忘還是念君回響的頭像是灰的。她正打算關上面板,卻看到……
下線時間20xx年x月x時xx分。
這行灰色的小字在頭像旁邊標註著。
謝瑾本來很少有好友,就不會看好友列表,這下才留意到遊戲裡這個細節。她蹙了蹙眉,深思起來……隨後開啟備忘錄把這行時間記下去了,又把念君回響的下線時間記了一下,念君回響顯示的是x天前。
兩行相差時間挺大的字擺在一起,似乎看不出什麼端倪。謝瑾看著發了一會兒呆,琢磨不出什麼,也下線了。
她揉了揉手腕,想了想下午專業課,去書櫃落塵的一摞書裡面翻了翻,勉強找到了對應的書。
這時候門被敲響了,她將書隨手擱在桌上去開門,看見顧知念燦爛的笑臉:“師父!我回來啦,累死了!”
她汗津津臉紅撲撲的,將手裡兩大袋東西擺在桌上,放鬆地嘆出一口氣“呼——!”,隨即:“今天時間太忙啦,幸好有叫人幫忙排隊,不然都買不到東西吃!”
上個坐兩個小時的課是斷不能上成這個大汗淋漓的樣子的。謝瑾蹙一下眉,問:“你上的什麼課?”
顧知念就等她這句話。她故作訝異地說除了早就想好的託辭:“什麼課?我早課只有一節,十點多上完我就去社團活動了。我加了個hiphop街舞社,往後幾天不是有個校園之夜活動嘛,我們要上臺,所以一直在加緊排練,最近忙得不行。”
她先發制人,在謝瑾質疑上課時間點前已經找好了理由堵了回去,面上裝得雲淡風輕,實則心裡還是繃著緊張的弦,等待謝瑾的反應。
謝瑾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似乎沒有什麼問題……那之前顧知唸的早出晚歸的也就對得上號了,課上完了,還有社團活動,所以總是回來的晚。
剛剛小徒弟既然在社團活動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上線玩遊戲了——顧知念一身的汗和通紅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誰玩電子游戲能玩成這個樣子?
謝瑾心裡的疑慮稍稍打消了一些,沉默地拆開飯盒。拆開之前,她站起身,先去冰箱拿了一罐冰凍可樂。
肥宅快樂水,宅生存所必要的儲備之一。
她將表面還凝著冷汽的鐵罐扣在顧知念面前,難得地說了一句:“你應該早點跟我說。……我以後多買幾瓶,給你備著。”
雖然剛運動完喝冰飲料很不好,但誰能真正在熱血沖頭的時候抗拒它的誘惑呢?
為了大汗淋漓的效果大中午在操場上緊急跑了兩圈的顧知念,捧著冰涼的肥宅快樂水降溫,此時難得的,有點心虛了。
不過她知道,這也算是成功糊弄過去了,面上就對謝瑾一笑。
她心裡想著事,指甲在拉環上慢吞吞摳了半天。她又美過甲,此時格外愛惜幾百塊錢的指甲,小心翼翼了半天也沒弄下來,謝瑾看得不耐煩,一次性筷子叼嘴裡,伸手一把奪過冰涼的瓶子,指尖一勾就拉開了。
嗤!汽水裡面的二氧化碳發出擠擠挨挨的聲音。
她將罐子塞回顧知念手裡。顧知念換了個手拿著,甩了甩凍麻的指尖,捧著罐子啜了兩口,笑了:“謝謝師父。”
謝瑾不太自在,力所能及,這有什麼好謝的。她偏過頭,避開顧知唸的視線繼續扒她的那一份飯,塞得臉頰鼓鼓,嚼得也挺費勁。
她正在和飯作鬥爭,冷不丁聽見顧知念問:“師父,你下午上古文?”
謝瑾唔唔了兩聲。意思是: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顧知念笑得相當狡黠,然後在謝瑾逼問的目光裡敗陣了:“好啦,我有個跟你們同班的朋友,我找他打聽的。”
謝瑾對此逗弄並沒有給出什麼反應,繼續專注地吃她的飯。
顧知念也不再玩兒小把戲了。她用筷尖撥了撥飯粒,又慢吞吞揀了兩筷豆芽嚥了,丟下筷子,將十指交叉,眼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師父,三天後的校園之夜,你出來一起玩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各位小天使的支援!
評論裡意見都有在認真聽,會努力調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