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問題,我聽不出來,那位橫夫人似乎很少說話。”鍾大丫的腦子早就恢復正常了,頭疾也不再頻繁發作,只偶爾變天的時候會感覺腦袋不舒服。
陳月如若有所思,很少說話麼,可她在雅間吃酒時話還挺多的,而且口音很陌生,特別是那句像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不知道哪裡的方言。
和表姨是聊不出什麼來的,她現在滿心滿眼只有酒樓的生意,每天回去後算賬,看一個月能得到多少分紅。
府城的宅子價格高,李從知年紀不小了,李泉和鍾大丫正努力存銀子要給兒子買宅子,總不能一直住妹夫家的宅子,再說兩個女兒都嫁了人,也都生了孩子,現在住的宅子已經很擠了。
若兒子再成親那就真的要住不下去了,總得有自己的宅子才安心,也更有奔頭。
“如如,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幫忙?”周大福領著幾個弟弟從外面進來。
福哥們來府城有兩天了,不過都是午時才會來酒樓幫忙,過幾日週二福和週四福要去安陽府找星星。
周大福和週三福要去府學上課,三福已經是秀才,且是案首,他是有資格進府學的。
大福進府學靠的是背後的關係,若換作以前大福肯定不願靠關係進府學,但現在的他已經被磨的沒脾氣了,一般人絞盡腦汁想府學都進不去,他若還鑽牛角尖那就是不知好歹。
週五福到時候要回葉溝村,每日往山裡採草藥,一門心思撲在製藥上面。
“五位哥哥,你們過來啦,還沒吃飯吧,我去灶房給你們端出來。”陳月如轉身就去了灶房。
“表姨。”福哥們齊齊喊了聲鍾大丫。
鍾大丫正在神遊天外,聽到喊聲,應了聲就招呼他們去後院吃飯,福哥們住在府城這邊的宅子,那宅子只住了他們五個,早上他們在宅子那邊隨便煮點粥吃,中午就過來酒樓吃。
“你們五個都這麼大了,今年十九了對吧,我家從知年紀也不小了,最近我和你們表姨父看了一個宅子,兩進的,要六百多兩,貴了些,可不買不行,從知年底就要成親,不買宅子住哪去?”
鍾大丫絮絮叨叨的很多話,一嘮起來很難停下來,七拉八扯的什麼都能拿來說,“六百兩花出去,我們身上還有點存銀,娶兒媳的錢還是有的,就是這麼一折騰這幾年的積蓄都要掏空了,我這心裡不得勁。”
“銀子賺來總是要花的,總比別人娶個兒媳婦還要借錢要好,再說從知有喜歡的人了,總不好一直拖著人家姑娘。”週二福想到昨日他們哥五個和李從知去城東書肆買書時,那書肆掌櫃的女兒和從知眉來眼去的,很是膩歪。
李從知從鎮上來府城後,就沒在酒樓做事,而是去私塾讀書去了,這是周老大和趙貴花的意思,他們覺得多讀點書更好,那時候李從知年紀也不大,可以多讀兩年書再來酒樓幫忙。
若是他書唸的好,想要科考不是更好?
不過李從知只多唸了三年就沒再繼續唸了,相比起來他更喜歡在酒樓算賬,他自認不是考科舉的料,不過到底多唸了幾年書,身上自帶著一股書卷氣,且他人長得秀氣斯文,還是很能討小娘子喜歡的。
雖然這兩年沒讀書了,但他經常還會到書肆看書,一來二去的就和書肆掌櫃的女兒熟悉了。
書肆不是掌櫃開的,掌櫃的還有東家,他就是幫忙打理,也是領月錢的,掌櫃的女兒經常給她爹送飯,偶爾也會幫忙看一下鋪子。
後來和李從知認識後,不但送飯的時候過來書肆,偶爾還會去酒樓門口和李從知偶遇,總之兩人很快看對了眼,私下還互贈起了信物。
書肆掌櫃早就看出來女兒和梅周樓掌櫃的兒子有來往,不過梅周樓生意很好,很出名,李泉一家的日子過的也不錯,李從知長得也端正,又讀過書,配他家閨女倒也合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著。
去年的時候書肆掌櫃眼看自家閨女已經十六了,李家還沒有動靜,李從知再來書肆看書的時候,就暗示了幾句。
李從知也是個機靈的,未來丈人暗示完的第二日便讓父母找了媒人,提著厚禮提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