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霜神情微愣,她忽然反應過來,小娘子喊了她好幾聲白嬸子,語氣顯得尤為親暱,還有她提到月如。
“小娘子你見過月如嗎,是在哪見到的,她現在可好啊?”白玉霜一激動竟是上前捁住了星星兩邊的胳膊。
因為太過用力,星星被她攥的生疼,“白姨你弄疼我啦,你別激動,先回答我的問題。”
祝磷此時上前把白玉霜拉開,狹長的桃花眼帶著不悅,“好好說話,莫動手。”
“好,好我不碰她了,”白玉霜紅著眼顫著聲看著星星,“小娘子想問什麼,儘管問,問完請你把如如的訊息告訴我行嗎,我是陳月如的孃親啊。”
雖然夢裡已經確認了,但星星還是慎重的問了幾個問題,“那你知道陳月如幾歲了,長什麼樣,祖籍在哪,她爹叫什麼名字,她的哥哥姐姐叫啥呀?”
原來小娘子是不信她,想確認一下身份,白玉霜眼裡浮上笑意,忙不顛回答:“如如今年六歲了,和我長得最像,連右邊嘴角有個小痣都長在同一處地方,
我丈夫叫陳圖,我大閨女叫陳月欣,我兒子叫陳書杭,我祖籍在……你說我說的對是不對?”
星星其實只知道如如的名字,其他家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白玉霜說的祖籍倒是對的,而且有夢境提示,自然是錯不了的。
“白嬸子,你以前有個貼身丫鬟還記得她的名字嗎?”星星又問。
白玉霜稍稍想了片刻,道:“除了月娥,我另外一個貼身丫鬟是趙貴枝,她後來許配給了陳管事的兒子陳順平。”
星星眉眼彎彎,脆生生道:“趙貴枝是我大姨,陳順平是我的大姨父,如如是他們的養女,他們仨一路逃難到南方,後來遇上了我爹孃,我娘是趙貴枝的親妹妹,如今他們在南方好好的,還開了一家酒樓呢。”
白玉霜越聽眼淚掉的越兇,兩年多過去,終於有小女兒的訊息了,雖然還不知道其他人的訊息,但總歸又多了些希望。
“多虧了貴枝和順平,如如才能活下去,也多虧了你的爹孃,不然他們三個現在不知道會怎麼樣。”白玉霜又哭又笑,遮住半邊臉的長髮都被淚水糊的黏膩成一坨。
“姐姐,這是好訊息,三小姐她還活著,貴枝姐和順平大哥都活著,真是太好了。”剛才白月娥在房內把他們的談話都聽到了,此時也流著淚走出來。
“月娥當初為了救我,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我們一路互相扶持堅持到現在,早就不是主僕的情宜了,從懸崖底下逃出來那時候開始她就是我親妹妹,我是她親姐。”白玉霜握住白月娥的手,訴說著她們這兩年多來的種種。
“太感人了,白姨你們真是太不容易了,現在好了,我認出你們來了,以後你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我會罩著你們的。”星星吸了吸鼻子,走過去拍了拍白玉霜的手背,又拍了拍白月娥的手背。
白玉霜和白月娥用力的點點頭,對星星那是絕對的信任,這位可是連知府都要敬著的人,自然是有能力罩著她們的。
然後兩大一小三個女人就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站在旁邊看了全過程的少年,嘴角忍不住一抽,星星這淚點似乎有點低啊,上次在馬車上她好像已經聽過一遍白玉霜兩人的故事,那時候就被感動哭了,剛才聽了第二遍,又被感動哭了?
這一感動就哭了兩刻鐘,鍋裡的米湯都要被熬幹了,還是祝磷提醒了,三人才停止哭泣,白玉霜急著把鍋裡的粥盛起來。
星星拿著祝磷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看著原本加上米湯該有兩碗的粥,現在只剩下一碗,且是白粥,連配菜都沒有,少不得又是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