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黑,縣令已經下職,這會兒去縣衙也找不到做主的人,只得等明天,不過這麼多人今晚上怎麼安置呢?
“不是都帶了席子和棉被麼,就在衙門外面應付一晚得了,正好在這裡等縣令來上職。”祝秋羽覺得他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要怎麼安置杜家村的人與他們無關。
剛才來縣衙的路上有經過一家客棧,祝磷等人已經先去客棧定房間,祝秋羽作為大師兄很負責任的把護送任務執行完,就是把村民送到縣衙門口。
鐵青風和宋嬌也先進了客棧,只派了十個護衛跟著村民一起到縣衙,兩隊人誰也沒有給自己找不痛快,想著要給兩百多人找住的地方,這麼多人不好安排。
前天夜裡發生地龍翻身,村民還不是一樣在官道兩旁風餐露宿的,這會兒擠在縣衙門口也能對付一晚,等明天縣令會想辦法安置。
護衛回去回話後,鐵青風想了想便讓人去準備晚食,“那些村民能在縣衙門前睡一晚,卻不可能在縣衙門口燒火造飯,趕了一天的路又冷又累又餓的,杜家村人的晚食就由我們準備吧。”
護衛頭領應了聲,恭敬的退出去後,便直接去找店家,讓店家準備兩百多個人的吃食。
“客倌,咱店裡還有客人得伺候呢,樓下也有客人進來吃飯,哪有時間空出來給兩百多人個做飯,我看您還是找酒肆什麼的解決這事吧。”掌櫃的一臉無奈的建議。
人數是太多了,也不好為難人家,護衛只好問掌櫃的附近哪有酒肆或小飯館,問清楚後便出去了。
“看不出來鐵公子心還挺善的,平時看他一臉清高,總愛端著,上次住客棧那個舉子老爺死了也沒見他管,這次怎麼突然插手了?”週二福看著匆匆走出客棧的護衛,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
“上次的事需要查案,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所以乾脆讓當地官府去解決,這次他順便幫個忙,還能得到好名聲,何樂而不為?”週三福分析道。
一向溫厚的周大福這時開口了,“三弟這麼一說,那咱們豈不是也該做點什麼,若是以後咱科考上傍,這好名聲對咱也有幫助。”
週三福搖頭,“鐵公子已經派人去送飯了,咱們就不要去搶活幹,昨天咱在杜家村幫人挖了東西,也算做了好事,不過就算做了善事,咱沒有留下姓名,那些村民也不知道咱是誰,這好名聲可沒這麼好留的。”
“我就隨便提一句,沒當真,咱實際也沒做什麼,要說有功勞那也是鐵公子和祝少主他們,他們是真的出了力的。”周大福輕笑了一聲,那些流民都是鐵府的護衛和幾位師父打跑的,他們哥幾個真沒出啥力。
祝磷和幾位師兄師姐以及福哥們在樓下大堂,細嚼慢嚥的吃著飯,吃了半個時辰才吃完,不過他們沒有馬上離開,還坐在桌前聊天。
這會兒鐵府出去辦事的護衛回來了,肩上還落著幾片雪花,看來又開始落雪了。
“護衛大哥,這麼快就送完飯回來了?”週二福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扯著嗓門熱絡的與對方打招呼。
領頭護衛步子一頓,對週二福的自來熟有些無奈,暗暗抽了下嘴角,到底是沒落他的面子,上前一步言簡意賅道:“找人蒸了三百個饃,又讓人貼了三百個餅子,今晚和明早的吃食一起送過去的。”
猶豫一瞬後,他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裡面包著鼓鼓囊囊的一包餅子,問週二福和其他人要不要吃,說是剛貼好的,熱呼著。
“你們自己留著吃吧,我們這剛吃飽。”週二福裂著嘴笑道。
“那行,沒事我先上去了。”他還要去給鐵青風回話。
等人上樓後,週二福低聲嘀咕,“這個護衛就是之前咱在山上碰到過的那個,那會子咱還想和他學功夫來著,當時覺得他厲害的不行,現在覺得也就那樣吧。”
“就算他也就那樣,你現在也照樣打不過他,還好意思調侃別人。”週三福很不給面子的拆自家二哥的臺。
“三弟你咋胳膊肘往外拐,老是跟我抬槓,我打不過鐵府護衛還能打不過你,你是不是想嚐嚐二哥這拳頭硬不硬?”週二福揚了揚拳頭問。
週三福嘖了一聲,“我只是想提醒你,做人低調點,話別亂說,現在仗著有人撐腰你得意忘形,回頭習慣了這般目中無人,吃虧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