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讓村裡老人翻了下黃曆,選了個宜嫁娶的日子便定了下來,也就是在三月末那天。
沒請什麼客,畢竟趙貴枝和陳順平與村裡其他人又不熟,再說陳順平身子骨虛弱,也沒法敬酒待客,為免讓人說三道四,婚禮辦的極簡單。
全村就請了村長一家子,周老大家和村長家關係一向不錯,加上很多事都需要麻煩村長,所以村長必須要請的。
頭天晚上趙貴花拿了一百兩銀子給趙貴枝壓箱底,趙貴枝也沒推辭,爹孃不在了,孃家只有妹妹一個親人。
“回頭等鎮上的宅子翻修好,你們就能搬過去,傢俱我已經讓人在做了,等宅子翻修好傢俱也做好了。”趙貴花說完這些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把心裡的擔憂壓了下去,沒說出來。
其實趙貴枝知道妹妹在擔心什麼,她擔心陳順平身子骨恢復不好,他們倆人將來不一定能有孩子。
但趙貴枝不在乎,她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有陳順平護著她,好幾次都是陳順平幫她擋刀,她才沒出事,不然身子骨弱的人就該輪到她了。
說難聽點陳順平一個年輕漢子都能被折磨成這樣,換她一個女人說不定早撐不住死了。
人的一生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歸就這麼走一遭,能遇到個真心待你,願意拿命護你的人該知足了,她不貪心,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行。
再者,他們現在還有如如這個閨女呢,大爺若還活著,有一天能認回三小姐,那她就把三小姐還給陳府,若陳府沒人了,那三小姐就是她和陳順平的閨女。
“一拜天地。”新郎新娘朝天一拜。
“二拜高堂。”兩位新人拜的是雙方爹孃的牌位。
夫妻對拜完就送入洞房,周老大扶著陳順平回屋,趙貴花扶著她姐回屋,然後周老大兩口子就出來招待村長一家。
新房裡,趙貴枝穿著一身大紅嫁衣,蓋著紅蓋頭,陳順平慢慢的掀起蓋頭,看著趙貴枝略顯羞澀又嬌美的面容,有些失神,又有些愧疚。
“貴枝委屈你了。”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註定不能圓滿,也許一年後都不一定能圓滿。
“說什麼傻話,能嫁給你為妻是我的福氣,你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你不要擔心以後的生計問題,只要安心養身體便好,有我呢。”趙貴枝溫柔細語的勸著。
周家挖到銀子的事,陳順平只知道一件,那就是前些天在山腳下開荒挖到的三百兩銀子,山上挖到的金銀還有玉石什麼的,趙貴枝沒和他說,也不是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
那些錢是妹妹家的,和他們沒關係。
“咱們三個多虧了你妹妹一家,等我身體養好了,多掙些銀錢,好好報答人家。”陳順平一臉病態,可能是剛才出去拜堂折騰了一番,此時多說幾句就虛弱的有些坐不穩。
“你有這個心就行了,別總想這個,好了,你別說話了,快躺下休息吧。”趙貴枝把人扶著躺好,就轉去灶房端雞湯過來。
農家人沒那般多規矩,而且她早就和陳順平住一間屋子,雖今日才正式成親,其實也算老夫老妻了,她今年已經二十六了,老姑娘一個,沒啥忌諱的。
堂屋這邊,村長和周老大一邊喝酒,一邊聊村裡最近發生的事。
“自那天在山腳下挖到了銀子,咱們村的人就跟瘋魔了似的天天扛著鋤頭到處挖,我媳婦趙秀也瘋了,天天去挖,還硬拉著我也去挖了三天,
最後怎麼著,啥也沒挖到,還白費了一身力氣,真以為葉溝村有礦呢,那天能在山腳下挖到一些銀子,也是大家走了狗屎運。”村長有些喝高了,恍恍惚惚的。
周老大嗯嗯啊啊的點頭附和,反正他家挖了最多銀子,其次便是村長家,周老四他們是一文錢都沒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