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剛才我和四弟妹從地裡回來的時候,在村長家門口碰見大嫂,她拿著三隻竹鼠和趙秀換了一斤棉花。”
張翠眼裡露出貪婪,臉上神情透露的意思分明就是,趕緊帶著爹孃去要啊,可別讓老四搶先了。
周老三和張翠不愧是夫妻,兩人的想法完全一致,只見前者蹭一下從床上爬起來,鞋子沒穿好就急著往外衝。
這時周老四也剛好從屋裡出來,兩兄弟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勢在必得四個字。
“三哥,拿到棉花咱平分吧。”周老四知道想獨吞是不可能的,三哥比他還無賴難纏,只能提出這個折中的辦法。
周老三嘖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老四比他還無賴難纏,三房想獨吞一斤棉花是不可能的,只有平分了。
於是雙胞胎兄弟默契的去請二老,此時周家二老正坐在院子裡編箥箕,突然被兩個老兒子拉起來,二老都嚇了一跳。
“幹啥呢,老三老四你們吃錯藥啦,又要整啥么蛾子?”周老頭火大的把手裡編好一半的簸箕往地上一擲。
周老太顯然也知道自己這對雙胞胎兒子的尿性,跺了跺腳說:“你們想要老大的啥東西就自己去要,為啥每次都要拉上我和老頭子,你們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現在說要臉也太遲了吧,以前幹嘛去了?
既然以前都把臉丟沒了,再撿起來還有意義嗎?
對於公婆這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作派,張翠和鍾麥都很是看不慣,做人就該乾脆點,做了惡人就要做到底,不然一開始就不該作惡。
為啥每次都要拉著二老去大哥家,二老心裡沒數麼?
還不是因為大哥大嫂不講情面,他們自己去要東西,一準被斧頭砍出來。
二老去就不一樣了,大哥大嫂對二老再不滿也不敢直接把他們趕出門,多少都會給點東西,孝道壓死人,大哥大嫂不敢不孝。
再說以前這招還是二老教他們的呢,現在卻把責任推到他們小輩身上,真可笑。
最後周家二老在兩兒子和兩兒媳的勸說下,再次半推半就的跟往周老大家去了。
村尾,趙貴花把棉花拿回家就去屋裡拿棉布和針線,迫不及待要給閨女把棉衣做起來,等天涼了就有棉衣穿。
“娘,你要做衣裳呀?”星星噠噠跑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腿。
趙貴花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娘給星星做棉衣,等天涼了星星才有棉衣穿。”
“可惜現在沒法去鎮上,不然就能多買點棉花,再扯些小花布回來給你多做幾件棉衣棉褲。”到了冬天天太冷的話,星星沒有足夠的棉衣保暖,只能每天待在炕上過冬。
若能多做幾套就好了。
“娘,上次我去村長家玩,看見秋秋和春春都在學針線活,趙秀嬸子說,女孩兒不會針線活,以後找不到婆家,就算找到婆家了也會被嫌棄。”
星星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細聲細氣的問:“娘,女孩兒長大了為啥要找婆家呀,星星要是不學針線活,以後是不是也要被婆家嫌棄?”
“誰敢嫌棄咱家星星,那敢嫌棄你的人,就是配不上你的人,咱不稀罕,咱要找個全家人都寵著星星的婆家,咱家星星那是決不能讓人欺負的。”趙貴花斬釘截鐵的把話放這了。
“還有我們,誰敢嫌棄星星,就是找茬,就是要想捱揍。”週二福揚著拳頭,一副力挺到底的架勢。
周大福:“誰也不能欺負我妹妹,否則我饒不了他。”
週三福:“誰敢說我妹妹一句不好,我罵他全家。”
週四福:“四哥有力氣,誰欺負妹妹,四哥幫你揍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