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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帶著活佛沖回了政府大樓,顧濤今天跟左右都說好了,早點下班,隨後還想著去酒店設宴款待活佛。
剛才有些太激動了,晚上要跟小內好好道個歉,顧濤一邊想著一邊出門,迎面正撞見回來的烏雲,她一把就將顧濤拽了回去。
“雲?這是怎麼了?”顧濤明顯沒有心理準備。
烏雲仍沒有吼叫,淡淡的對他說到,“顧濤,你現在必須反正,讓李守義現場倒戈!”
顧濤聽了臉一沉,“那怎麼可能!”
活佛跟著進來,隨手關上了門,轉過身來,已是怒火三萬丈,“告訴你顧濤,今天大汗就能一舉剿滅黑衣教,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
不單是顧濤,連烏雲都覺著奇怪,活佛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都是靠別人去領悟,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霸道過。
顧濤隨口問道,“活佛,您是認真的?”
“認真?你經歷過多少,我又經歷過多少?人世間的滄桑變幻,我早就看透了!”說到這裡,活佛平靜了下來,徑直走了進去,坐在了顧濤的位子上。
夕陽噴灑著金色的餘輝從窗戶射入,打在了活佛的紅色袈裟上,光線頓時飛濺四射,將活佛籠罩在一個圓形的光環當中。
“活佛!”烏雲見狀,趕忙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請活佛指點迷津!”
顧濤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懾,急急忙忙跪倒在了烏雲身旁,“請活佛指點迷津!”
“有什麼迷津!千百年來就是生生死死,人生下來,就不可能再活著回去,有哪一個能逃的脫命運!即如此,你又何必叛祖背親,登廟堂之位非要做個反賊?剛才不勸你,是因為我不原諒你!現在罵你,是因為看到了你的孩子!他們無辜,他們在祈求我給你一次機會!”
“活佛!”顧濤現在已經傻了眼。
“顧濤啊,看得見的利益,往往是用無比珍貴的東西換取的,天意如此,誰都沒法子;世上有比生死還重要的東西,你只有失去了才會懂得,這就是所謂的迷津!”活佛邊說邊站起身來,“立刻反正,給李守義打電話戰場倒戈,否則萬劫不複!你不是設宴了嗎?烏雲,我們倆去等他。”
活佛說罷轉身就走,烏雲什麼都沒再講,起身跟了出去,只留下顧濤一人跪在那裡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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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其恩的手下處於臥虎山最前線,此時巴圖也增援了上來,本來都能看見對方了,現在也只能目送雄鷹遠去;戰場不可逆轉的西移,士兵們的心情可想而知。
倆人互相看了看,卻都沒有要出去接應的意思,他們不是怕違抗軍令被處死,而是不願意惹王妃不高興。
還是巴圖憋不住了,“說句話啊烏其恩!”
烏其恩苦笑了一聲,“還說什麼?要來世再見了,再多看一眼雄鷹吧。”
重新陷入沉默,烏其恩自己也覺著不是個味兒,低頭看了看戰壕裡密密麻麻等待出擊計程車兵,有人已流下了熱淚。
“烏其恩,大汗會不會怪我們啊!我們到底在幹什麼!”一名老兵忍不住喊了起來。
“軍令如山!我們也沒法子!”烏其恩瞪了眼,也明顯看到了士兵們的怨氣。
巴圖看不下去了,“怎麼到處都是黑衣教的聲音?大汗是性情中人,我們唱一曲吧,歌頌雄鷹,歌頌大汗!感謝他們的奮勇相救,祭奠戰死的勇士!”
烏拉特旗計程車兵率先唱了起來,“鴻雁向南方,飛過蘆葦蕩,天蒼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鄉。”
加入的人越來越多,連烏其恩也跟著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金色的夕陽打在他們的身上,淚水散落胸前,歌聲伴著嗚咽,眼睜睜看著希望一點點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