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撤退?還撤的出去嗎?你聽我說,只要側翼有突破,馬團長前方的敵人就會動搖!給我繼續前進!”
她完全聽不進去,“有開始就有結束!你不聽我的也要聽肖朦的!結束了!”
我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別提那個死人了!我是大汗!打仗必須聽我的,任何人不得違令!”
白吼了,一點效果沒有,青木過來朝我詭異的笑了笑,“大汗,謝謝您對我言聽計從,這次我是中了吳長老的毒,準備傻到底了。”說罷,轉身而去。
這什麼意思?看著他的背影正發愣,靜子已撲到了身前,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好,我們聽大汗的,但是你要聽我的!任何時候也不能違令!”隨後熟練的摘掉了我的話筒,朝左右一揮手,“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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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已經事先商量好了,哈爾巴拉無條件聽靜子的,帶著兩個彪形大漢沖過來架著我就跑,前方又是一陣槍聲響起,子彈激起的沙石在身邊飛濺,哈爾巴拉頓時就一個趔趄,“阿敏!掩護啊!”
阿敏帶人拼死殺向兩翼,回身瞪著他,“快走啊!”
這能走嗎?眼看著對方沖上來的人與我們相距不到五十米,即將封閉缺口,哈爾巴拉把牙一咬,帶人架著我低頭向前沖去;彈雨橫飛,爆炸聲響起在身旁,這幾個人全都不管了,就是不顧一切的飛奔向前。
我什麼都沒說,根本就沒用,不停的轉頭看著靜子,看到她轉身向東,背影消失在了一片硝煙之中。
這時,耳機裡傳來靜子的呼叫聲,“我是河野靜子,現在接管指揮。”
色勒莫第一個回應,“王妃,我沒法再前進了。”
“色勒莫停下,青木、阿敏,隨我向左轉,彙合馬團長繼續進攻!吉達向東北前進,彙合色勒莫!現在行動!”
被哈爾巴拉他們架著,又跑出了百十來米,話筒裡不斷傳來緊急呼救的聲音,還有部隊首長陣亡的報告……
我對著哈爾巴拉大吼,“他們全都被包圍了!我們現在必須回去!”
“你回去個屁!”哈爾巴拉發瘋了,一把搶過頭盔,踩了個粉碎,夾著我上了輛摩托車,使勁的拍前面司機的頭盔,“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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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就像瘋了一樣的開進,一步步的遠離戰火,我呢,還在適應這巨大的變故,意識的控制力到達極限,人也幾近到了發瘋的狀態。就在崩潰即將來臨的一刻,眼前陣陣的發黑,趕緊不停默唸著,“忘記過去,忘記未來,那都是腦子用來騙人的!我沒有過去,我也沒有未來,就想現在,現在……現在……要保住趙家村,不能全扔裡!”
“撤退!全體突圍!哈爾巴拉!把你的頭盔給我,讓大家撤退!”
命令下達以後,耳機裡頓時又響成了一片。
“撤!分路撤退!”
“上馬!”
“都麻利點!加把油就能撤出來!別放棄!”我開始沒皮沒臉的鼓勵大家逃跑。
耳機裡再次傳來靜子的聲音,“親兵斷後!親兵斷後!馬團長,我在你身後,你掩護吉達右側,藤原先掩護色勒莫和吉達撤出來!老教友營又撲上來了!”
又是槍炮齊鳴,靜子扛在那裡,激勵著大家,沒有出現爭先逃跑的局面;殘軍再次擰成了一股繩,雖然敗北,卻恢複了方向,在亂軍中掙紮著重新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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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汗旗一路北撤,塞薩爾更著急了,他的人還沒到呢!這麼多人打敗了這點兒騎兵,談不上什麼本事,一定要讓勝利成為他個人的勝利,這比什麼都重要。他後悔了,今天狀態真的很一般,早出擊半小時就好了;他怕了,怕這位大汗跑掉,怕被別的部隊亂槍打死,這是他的獵物,美麗的王妃正等著他的喜報呢;他在自責,覺著自己確實差了些勇氣,應該趕緊做些什麼來彌補。
“加速!加速前進!”塞薩爾緊急下達著命令,“其餘各部原地待命!這是塞薩爾近衛軍和蒙古大汗的決鬥!”
此令一出,烏蘭察布西側再次沸騰了起來,近衛軍沒有戰鼓,只有整齊的口號,原來人聲才是最可怕的響動,它音量不是最大,卻最能震撼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