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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就是一錘子買賣，就像在等待宣判，烏雲緊張的拉住顧濤的胳膊，一臉期盼的看著他，可是顧濤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掙脫了烏雲的手，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活佛，哪還有什麼將來啊！你們真會挑時候，今天就拿下烏蘭察布，人家騰出手來就能滅了我；我這裡是有幾萬人，可是大半都被黑衣教滲透了！我手下的人，比如李守義，我知道他在前線混日子，依舊死命保他，這不就是在幫大汗嗎？”
“可是顧濤……”
“雲，可是什麼啊？我要是自我爆炸，李守義這些人也保不住，你以為這些天陰山那裡還沒失手，是因為攻不動嗎？呼市現在加上難民，有百萬個家庭，我有什麼資格把他們拖回到戰爭中？”顧濤越說越激動，一著急眼睛都往外凸，“你們這就是蠱惑！讓大家為了飄在天邊的什麼東西去送命！讓我們無論付出多大努力，冒了多大的風險，無論得到了什麼，都要隨時隨地的拋棄！去跟著大汗發瘋！”
現實和想象的差別就是這麼大，本來設想的是烏雲和活佛對著顧濤發脾氣，批駁他的作為，審判他的靈魂，沒想到完全是反過來的，顧濤對二人沒頭沒腦的痛斥，活佛還得勸他。
“顧濤，你的話確實有道理。”活佛朝烏雲做了個手勢，讓她別著急。“說回來，孫靜就是敗了又如何，這年頭潮起潮落，誰能保證總是立於潮頭之上？在邪教眼裡我們也是邪教，大家以邪教互稱……大汗不邪一點混得下去嗎？反正最後還得靠實力說話。”
“那也不對！我顧濤信的就是道義！孫靜不能為了自己拉上這麼多人去送死！他跑了那麼長時間都在幹什麼？早幹嘛去了！”
這話說的烏雲心裡又是一驚，心想他去漠北過二人世界了，這要是讓顧濤知道，那就更完了。
好在顧濤光顧著發脾氣，也沒注意到她，“還有，我們一旦起事，那就是複叛！將來黑衣教就算跟孫靜和解了，也不會饒了我們；一旦失敗了必將血流成河，連當俘虜都沒資格，他孫靜到底想沒想到過這一點！”
活佛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幹嘛來的，滿腦子只剩下讓顧濤消消氣，“顧濤，顧濤！我瞭解你的苦衷，很多人罵你，其實他們在你的位置上，走的會更遠；聽說黑衣教頭目進了呼市就娶小老婆，顧濤你……”
“我哪敢呢！”顧濤看著烏雲笑了笑。
活佛跟著賠笑臉，“你看，顧濤還是顧濤，反正啊，話我是帶到了，將來怎麼個弄法，你自己決定，我就告辭了。”
“活佛您千萬別急著走，”顧濤趕忙起身把小內攔住，“哪兒也不許去，我安排最好的地方，你多陪我幾天，晚上設宴給活佛接風。對了，大汗還說了什麼？不會就這一句話吧？”
“我想想，沒有直說，我理解他們的意思，就保你們兩口子平平安安，其他的就不管了，到時候還要交出軍權，內蒙主席肯定也沒了……”
“哈哈哈……”
不光是顧濤，連烏雲都沒忍住，這活佛也太實在了，真的是毫不隱瞞和盤托出。
活佛當然笑不出來，急著要告辭了，“顧濤，我沒生氣，確實該走了，在路上一直想著怎麼勸你，但是……我確實不太會勸人。你並沒有被矇住雙眼，實際上看到的情況比我全面，沒什麼好勸的，把對方的意思傳達到就可以了，保重吧！”
“大汗現在？……”
“不瞞你說，正帶著手下增援烏蘭察布，兵力也不足，這次我感覺又是……哎，命啊！不過顧濤，大汗要是歸天，你就只能和黑衣教混下去了。”
“哎！”顧濤的火兒算是消了，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十年前，靠一股子猛勁兒就能達到什麼目的。活佛，你知道烏蘭察布打的有多厲害？我都覺著臉上有光，人家特穆爾和王妃才是真英雄！不提了不提了，不瞞你們說，我正建議塞薩爾給烏蘭察布一條出路，何必一方一定要滅了另一方呢？草原這麼大，這點兒人還裝不下嘛！”
最後又是好說歹說，活佛終於同意先留宿一晚，烏雲和活佛出了機關大樓先去看孩子，她這次想好了，要把孩子們接到烏蘭花去；也就是烏雲吧，雖然出來的時候感受到了絕望，沒過一會兒又跟活佛有說有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