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撲哧一笑,“那更說明我們在做重要的事兒。”
“哈哈哈……”這次兩人笑的非常忘情。
青木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還偷偷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後穩穩的握住了方形盤。光線越來越暗,越野車所有的大燈開啟,晚霞由黃變紅,怎麼有些像來時的樣子?沒法停下來了,幾公裡長的車隊轟鳴著,向著戈壁深處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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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興全忙活了一上午,沖垮了蔣華的主力,立了大功,卻沒撈著什麼東西;那些燃燒的汽車和裝甲車輛就是堆廢鐵,滿地的武器也沒太大吸引力,他的部隊本來就是裝備優良的精銳。
“旅長,戰果主要在追擊時産生,現在對我們來講才是開始啊!西面才是他們的後勤倉庫,還有數不清的家眷。”
說話的名叫張全,本來是當地的一個教員,大亂之後跟了馬興全;馬旅長對這位謀士還是很倚重的,張全今天立了功,向成連甲請求火力支援,進攻白山子,都是他的主意。
“我說忙了半天屁也沒撈著呢,走了走了,全旅西進,去烏蘭花!”
這個旅一動,另外一個張福來旅也坐不住了,他跟著成連甲在白音淖死拼了半天,同樣沒啥油水;一看馬興全瘋了似的去搶烏蘭花,跟在後面沒什麼意思,你去西面,我就去東北吧,以追擊唐格斯為名,奔著錫林浩特的方向開進。
這次大家終於想到了一塊兒,絕不能給對方喘息之機,趁亂要盡可能的擴大戰果;成師長等參謀長算好了補給和油料,拿定了主意,組織兩個裝甲戰鬥群跟在兩個旅的後面,準備窮追猛打。
正在佈置著,電話鈴又響了。
是塞薩爾親自打來的,首先祝賀了戰役的勝利,但是話裡話外,把這次勝利看做了他個人的榮譽,隨後要成師長帶部隊圍困白音查幹。
“我如果留下來打白音查幹,蔣華的這招臭棋就會變成好棋,現在他就怕沒人理,他……”
成師長正洋洋灑灑說在興頭上,有人猛搖他的肩膀,一看又是巴裡;巴裡一個勁的朝他擺手,後來是搖頭,最後整個身子都跟著搖了起來。
成師長就算再不開竅也看明白了,“嗯……哎,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塞薩爾提醒的非常及時,我這就嚴密封鎖白音查幹,並盡快部署攻城。”
“啊?先不攻?好,先不攻,這樣更好,這叫引而不發,留有餘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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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師長撂下電話已是一腦袋汗,“巴兄弟,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白音查幹周圍三條高速公路和一條鐵路大動脈,既然圍了,怎麼又不打呢?”
“神諭!成師長!”巴裡語速一快,鬍子都吹了起來,“你再這樣下去真危險了,上次就質疑來質疑去的,現在偉大的塞薩爾每次都能點中要害,照他說的做準贏,換做是你,你現在能聽進別人的意見嗎?”
“這倒是啊……問題是張福來去錫林浩特,馬興全去四子王旗,我不去支援也就罷了,還不讓打白音查幹,這……”
“塞薩爾比你考慮的周全,那兩個旅跟你的裝甲兵總是起沖突,搶東西的時候能相安無事嗎?”
“這……”這問題成師長確實沒考慮到,愣在了那裡。
“什麼好棋臭棋?你說這話是在影射誰?”巴裡越說越激動,“你的意思是蔣華和塞薩爾臭到一塊兒去了?就你會下好棋?你知道為什麼不讓打白音查幹嗎?因為那是你提議的!塞薩爾生氣了!你說打就偏不讓你打!”
他是真生氣了,這位成師長怎麼教都上不了道,動不動就給他捅婁子。勝利帶來的喜悅瞬間已飛到了九霄雲外,接下來呢?坐下來想了想,接下來問題可大了;那兩個旅臨走都沒跟他打聲招呼,這說明……說明他的命運是和成師長綁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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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事兒都過去了,誰知道這個蔣華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讓城內的部隊向西面突了一下;毫無準備的城外部隊,被僅有的幾輛坦克沖的七零八落,然後一個蒙古騎兵連跟在後面到處騷擾,擊毀了幾十輛汽車,把成師長弄的有點兒狼狽。
直到下午兩三點鐘局勢才重新穩定下來,這下把成師長嚇的不輕,虧了自己老老實實的沒動地方,看來這“神諭”一定要不折不扣的執行,否則真像巴裡所說的,要懸了。
圍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西面陰山裡本來就是人家的地盤,還要防止蔣華東竄,不對……北上也得防啊?越弄人越不夠用;後來還是巴裡出面,利用個人關系,強留了兩個旅的一些後衛部隊,現在怎麼說也是有功之人,別再犯錯就行了。
終於坐了下來,成師長仔細的想了想,塞薩爾其實對自己不薄,人家關鍵時刻還幫了大忙,也沒要求去做些難以做到的事情,何必跟人家頂呢?這麼一想又走入了另一個極端,哪兒都不願意去了,只等塞薩爾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