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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可算是見到了昭君,烏蘭頓時哭的像個孩子,李珊做了手術,還在重症監護室,她們只是在外面扒了下頭。
聽著前方的槍炮聲,黑衣教的攻勢空前猛烈,特穆爾幾個月來懸著的心,卻第一次放了下來;現在終於找到了他一直盼望的那種狀態,無論哪個族群,哪兒的人,同仇敵愾,再沒其他的想法。
不過,見了昭君之後,特穆爾那顆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懸的比以前還要高,原來王妃如此冷傲,跟以前判若兩人。
她身著迷彩軍服,比別人只是多了一條薄薄的羊絨圍巾,還是那麼美,卻顯得難以親近;眉目間充滿了冷峻,面龐透著剛毅,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改變她的意志,她現在是大家願意追隨的統帥,卻不再像一個王妃。
昨天跟著李珊向山上冒死沖擊的時候,她祈求過上天,祈求過她的男人,結果李珊倒在了她的懷裡,迎面而來的卻是數不清的槍口。
這種刺激不是每個人都能經歷,這種改變也不是誰都能理解。
她突然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善意和承諾構建的美麗花園,而是險象叢生的泥潭,需要你快速、兇狠、理性、鐵血無情。
昭君的周圍面無表情的站著十幾位軍官,明明都是自己人,特穆爾感受到的卻是滿滿的敵意。
“老臣拜見王妃!”可能是受到氣氛的影響吧,他撲通就跪下了,“王妃萬難之中,扔飛兵來救,屬下雖死不能報萬一!”
“行了,起來吧。”
昭君的語氣談不上親切,但也不生硬,特穆爾聽了心中一喜,剛要起來,結果她又發話了。
“特穆爾前輩,大汗有訊息嗎?聽說昨天有人來找過您,說能聯絡到大汗?”
這是昭君幾個月來,聽到的最靠譜的訊息,是烏蘭親口告訴她的,所以趕緊來核實。
特穆爾本來要起身,幹脆又跪下了,“沒沒沒,沒訊息。”
“那你還好酒好菜的招待那個人?”烏蘭氣的直咬嘴唇,覺著特穆爾現在神神秘秘的。
“哎,那個人也是想念大汗心切,我感同身受,就好好招待了一下,哈哈哈……”
昭君又問了一句,“特穆爾前輩,眼下時局,您的打算是什麼呢?”
“把人拼光,等大汗!”特穆爾說的斬釘截鐵,可是話音未落,桌子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特穆爾!你還敢騙我!”昭君此時已經黑了臉,“你沒聯絡上他,怎麼敢說死等大汗!”
是啊!昨晚開會還一籌莫展呢……歲數大了容易卡殼,這回也裝不下去了;特穆爾看了看周圍,好像沒人有迴避的意思,幹脆就說了吧。
“老奴該死,是大汗不讓說,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昭君聽罷停頓了有十幾秒的時間,現在的特穆爾都不敢抬頭看一下。
“昨天那個民意代表抓到了吧?拉出去斃了,以後再言降者,殺!”
“啊……是!”
“那幾個旅長怎麼辦?”問話的是烏蘭,當然問的是昭君,烏蘭在一生中最無助的時候,恰恰是王妃捨命殺入,現在烏蘭更是什麼都聽她的。
“先看看吧,人家不是上前線了嘛。”昭君對烏蘭說話的語氣明顯和緩了很多,有點過去王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