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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馬來到了人群的中間,這裡也是最嘈雜的地方,吵鬧聲一片,似乎這些人立刻就要自己跟自己幹起來了。
“各位!各位!我是漠南的那幕罕,大家能不能聽我說幾句!”這時,嘎達梅林的的每個字都變的不一樣,平常的話語都像是配樂詩朗誦,那氣場可不是常有的。
白衣服太顯眼,經過剛才的賽馬,大部分人已經認識我了,吉達他們停止了爭論,還做著手勢幫忙維持秩序。
悲壯的樂曲,眾人注視的目光,這不就是大汗在對自己的騎兵講話嗎?心中氣血翻湧,我直接開始了沖鋒前的鼓譟。“我問大家,如果蒙古大汗現在徵召你們,去保衛自己的家人,保衛自己的草原,你們願不願意去!”
“願意!”
“好,如果大汗的戰旗飄揚,你們願不願意現在就起身跟隨!”
“願意!”
“如果大汗沖在最前方,迎面而來的是槍林彈雨,你們會不會退縮!會不會落荒而逃!”
應和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不會!不會!不會!”
“好!那就實現你們的諾言吧!我那幕罕,秉承天意!今天帶你們沖鋒陷陣!父母妻兒見證,讓蒙古騎兵再次捲起雲煙,踏碎強敵!”
隨著我的大聲呼喊,棗紅馬興奮的直立而起,黃旗揮動,45度角指向前方;穿過人群,穿過車輛,棗紅馬率先來到了空地上,這時人喊馬嘶,大地重新顫抖起來,隆隆的巨響在身後響起。
吉達眼含熱淚,毫不猶豫的跟了出來,色勒莫愣了一下,看著身邊人紛紛向前,也趕忙前出;那些還在觀望的人,瞬間發現自己已經和女人和孩子們站在了一起,大姐大媽們過去一頓訓斥,誰還敢留在後面。
靜子遠遠看到了躍起的棗紅馬,氣得直咬嘴唇,“瘋馬!又瘋了!”轉身一看,哈爾巴拉跟幾個人正拿著偷來的酒在一邊發愣;靜子直接走了過去,“哈兒巴拉!為何不跟隨大汗!”
“啊?大汗?”哈爾巴拉趕忙灌了口酒讓自己清醒清醒。
身邊一陣馬蹄聲響起,差點撞到哈爾巴拉,竟然是如罕老爹,拎著一把不到20厘米長的切肉刀沖了出去;哈爾巴拉這回真醒了,手忙腳亂的帶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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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散開!橫陣!”棗紅馬向前啟動,逐漸的加速,從聲音就能聽出來,後面有不下三百人馬,草原上沒人經得住他們搏命的一擊。
周圍還是亂作一團,這次並不是因為害怕,很多人已經跑到我前面去了;排槍一陣陣響起,依舊人仰馬翻,大汗的戰旗卻仍在向前。煙塵沖天而起,人們看不到前方,也擋住了恐懼,隆隆的巨響卻不斷的傳入耳中,激發著每個人心中的熱血。
嘎達梅林的悠揚樂曲不斷傳來,馬蹄聲為它打著動聽的節拍,跳躍的馬背上,人像是飛了起來;本來大家都希望早點沖到敵人面前,現在反倒想把這美妙時光留住,原來沖鋒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一首動聽的歌,是一段永生難忘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