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她看我發愣,愈發的緊張起來,嘴裡說不想麻煩我,心裡當然也在燃燒著希望,萬一真能繞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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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您沒法子了吧?這才是我的病根,您改變不了過去,我是世界上最狠毒的人,做了最壞的事兒!所以我的病,您也治不了。”
這次我是徹底放心了,摸了摸烤著的駱駝皮,覺著已經幹透了,還是不放心,又換了一次面。
隨後又給新做的水袋換了水,靜子的目光一直聚焦在我身上,她還以為我在想什麼對策,或者這些動作都是為了掩飾焦慮。
靜子有些著急了,“沒事兒吧大汗?您快回來啊!”
“來了來了,大汗是最後的指望,你以為是玩笑嗎?”再次坐回到篝火旁,認為自己狠毒的人一定很善良,現在發自內心的想好好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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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了眼睛一亮,還是不敢確信,聲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啊?大汗?過去您也能改變嗎?那我就真服您,跟您一輩子……過冬天,我都願意!”
“不不不,靜子,你不需要這樣,這對我們中國人來講是舉手之勞,所以,不需要那麼高的酬勞。”
“啊?”她完全傻了,這世界完完全全不是以前想象的樣子,原來天地寬廣是有實際意義的,也蘊含著各種原先碰不到的事情。
其實,這有啥好奇怪的?改變過去?太小瞧我們了,上下五千年,顛倒黑白是我們最拿手的,根本就不用過腦子。
靜子已經不由自主的貼到了身邊,輕輕的抱住她,我的聲音也變的很輕,“秦始皇知道吧?漢武帝,甚至於五胡亂華……”
“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她瞪大了眼睛,生怕我的法子不管用,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星光下那個可憐勁……
“是這樣,這些人啊,都是有很大爭議的,秦政酷烈全國皆反,事後看來,秦朝卻奠定了中國,所有的朝代都在學她。
漢武帝、乾隆,好大喜功耗盡了國力,不停的徵戰鬧的怨聲載道,都讓當時的王朝由盛而衰。事後看呢?他們的功績卻遠遠超過別人,甚至唯一遺憾的,當時還不夠“壞”;乾隆要是不把雍正的一些所謂“暴政”停止的話,國家會更富強。
五胡部燒殺搶掠被看作一場浩劫,那是十足的惡人,野蠻兇狠罄竹難書,實際上正是有了他們,中國才找到了文明薪火相傳的方式,才有了後來中原文明的發展,本來我們到了晉朝的時候,已經腐化落敗的不成樣子了。歷史要向前推動,是需要所謂惡人的,需要他們刺激一下,善惡只是一時之言。”
靜子一臉的不解,“可我完全是惡意的,沒想去推動你們。”
我忍不住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都一樣啊,每個人只是在自己的路上走而已,你以為那些流芳百世的正面人物是因為善意?做了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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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不懂了,大汗,您快說啊。”靜子輕輕搖動著我的雙肩,這是幾天來唯一感到安寧的時刻,我又能吃飽了喝足了,狠狠的忽悠妹子了,而對方又是個最擅長撒嬌的最聰明聽眾。
“比如我們推崇的國姓爺鄭成功,他不聽勸告,認定臺灣富庶,足可以安身立命;但是部下告訴他,那裡疾病流行民不聊生,千千萬萬不能去。”
“結果呢結果呢?”她越聽越有興致。
“結果?他的目的完全是為了分裂國家武裝割據,帶去了最聽他話而且善戰的一萬多名官兵,最後餓死病死了九成;雖然趕跑了幾百個荷蘭人,但是鄭成功證實了自己的錯誤,連自己也染病身亡,若幹年後清兵打過來的時候,臺灣仍處於饑荒之中。”
靜子想了想,“大汗的意思是說,毀掉了傳國玉璽,沒準會給中國帶來……”
“不是沒準,是肯定!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怨天尤人,只有君子自強不息。傳國玉璽守護了我們兩千多年,也該靠自己了,再次站起來的這個國家會更強大、更自信、也更加穩固!”
“啊?”她出神的看著我,怯生生的問到,“大汗,中國有多少你這樣的人?”
“不知道,我覺著基本都這個德行,我都算是投降派了;你是沒碰到那些少壯,他們現在沒準正喝慶功酒呢。”
說到這兒,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大汗,我突然明白了,當年美國人沒有廢掉天皇,是讓日本失去了一次再生的機會,因為舊世界沒有徹底砸爛!”
我趕忙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祖宗,我真沒那個意思。”
“問題是……我是個壞人,大汗,這是變不了的。”靜子小聲嘀咕著,她的思緒又繞了回來,越是看到了希望越是緊張,抱的也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