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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了有三四個小時,棗紅馬突然減速,前面出現了兩道平行的鐵絲網;想繞過去,走了一裡地扔不見個出口,趕緊帶住了馬。
這下四周徹底安靜了下來,明月當空,草原廣袤無際,風聲陣陣入耳,安寧和諧之中又開始想家,王妃一定等急了,亂世雖然可怕,最可怕的卻是分離。
正猶豫著,風聲為何聽了讓人起雞皮疙瘩,類似於人的“哼哼”聲。警覺的看了又看,不可能會是別人啊?趕緊搖了搖身前的河野靜子,“靜子,靜子!你在幹嘛?別發出這種聲音,太嚇人了。”
“大汗,我扛不住了!對不起!”一會兒迷糊一會兒正常的河野靜子突然哭了出來。“從玉璽炸掉的那一刻開始,有個東西就要進到我腦子裡,太可怕了!我一直抵抗著,一直安慰自己,我現在知道那是誰了,是玉璽裡的千年魔怪,攔不住的!”
“啊?”
這可要了親命了!
這要是真的,身前就不再是河野靜子,而是顆定時炸彈……
此時的她不再是發熱的那種輕微顫抖,而是不時從喉嚨裡發出很粗的聲音,看樣子馬上就要發病。這……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弄好的,需要吃藥、做出一個專業的計劃,再加上幾個月的精心調理……問題是,這世道我能活幾個月嗎?
怎麼會碰上這種事兒!我為什麼要救她?怎麼辦?難道把她扔在這個荒郊野外?接下來去哪兒?肖朦也沒說啊……
“大汗!大汗!救救我!救救我!”河野靜子變的有些失控,掙紮著轉過身來央求著,她哭成了花臉,怎麼眼睛也紅紅的?臉好像也有些變形?我趕忙擦了擦她的臉蛋,面頰的確已經開始往裡收了。
“靜子,我沒能力幫你了,對不起。”這話我是閉著眼說出來的,一個男人真不應該這樣,但是現在形勢逼人,墨跡下去沒準更要命。
這大半夜的,我也沒那股子瘋勁兒了,勝負天註定,天下太大,離自己的王妃卻不能太遠;時間越長,越能體會到那種極強的拉力,會把我不顧一切的拉回到她身邊去。
肖朦已經死了,我還要受一個死人的擺布?再說眼前的事兒根本就、解決不了,我沒治癒好任何一個這樣的病人,我的工作只是去記錄,瞭解情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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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靜子已經泣不成聲,隨後死死的抱住了我,“大汗!我給您添麻煩了,您能把我救出來,真的非常感謝!”
聽了她的話,油然而生的愧意又讓我多少轉了向,“靜子,我也不是扔下你不管,我們回去吧,這樣才能慢慢治你的病,才……”
“我求您殺了我!”靜子抬起頭看著我,如雪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那是徹底絕望的神情。“我不想被俘,會比死了還難受,求求您了!我做了壞事罪有應得,您殺了我也是應當的!”
說到這兒,她有些不管不顧了,雙手摟著我的脖子,渾身顫抖,可是她說的話有些奇怪啊?
“靜子,你怎麼罪有應得了?你……”
“大汗!你抱我上馬的時候,我就知道錯了,不是你救了我,而是動作那麼的輕,生怕弄疼了我,我就知道自己錯了!你們跟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不該做那麼壞的事兒,毀了你們的國家!嗚……”這下她哭得更厲害,幹脆趴在了肩頭。
我也抱緊了她,撫摸著她的頭發,夜風襲來,越是冷,抱的越是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