濘遠鎮。
人來人往一片的繁華,在這裡,不僅是一點看不出山間那種萬境蹤滅的哀涼,也很難想象這裡曾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裡是座空無一人的死鎮。
沒有和半山鎮與佛城間眾村民的‘大病症’患者,在濘遠鎮內的人看起來及為正常。
濘遠鎮不算大,整個鎮子僅只三條建築相對統一的街道,還有圍著這三條街道不遠不近的邊邊角角著建了不少民房,整體看過去全部的房屋加起來還不到三百座。
但僅是街上的來來往往的人就瞅著不下千位數,甚至街道兩旁的有些攤位前還人擠人的密密麻麻著。
三人首先尋了間客棧,說是客棧,其實就只是民宿,濘遠鎮的街道兩旁隨意一座院子都是‘客棧’。
他們現在選的這間院子是與附近相比相對要顯新的兩進宅院,房主是個微胖顯得很富態和善的中年婦人。
全程臉上都掛著笑,特別熱情好客,性格瞅著也是特爽朗那類,引著三人往後院走的一路上嘴就沒停過。
“你們選我這住那絕對是沒錯錯,我這院子剛在一個月前全部做了個翻新,價我也不貴,周圍什麼價我什麼價,我廚藝還好,保證你們每一頓都能多吃一碗飯。”
院子不大,東西兩個廂房,各有三間屋子,右廂房已經住滿了人。
祈寶兒等人也沒再繼續挑,將左廂房的三間屋子全定下住了進去。
住下後林公公便去安排午飯,這院子就胖婦人一個主家在,這午飯也是她自個一個人張羅,林公公為了‘趕時間’的去給她打下手。
一塊做飯嘛,胖婦人是個擅談的,林公公又有意套話,這一來二去的倆便聊得起勁。
林公公了解到:
胖婦人沒說她姓甚名誰,只說大家都叫她胖嬸兒。
胖嬸原本一家有二十幾口人,公婆二人,她夫家兄弟有五個,也都各自娶了妻生了子女。
他們的老家並不在濘遠鎮,而是在離著濘遠鎮步行路程至少要半年的另一個叫坪南的鎮子上。
砰南鎮旁邊有倆座大礦山,一座是鐵礦一座是煤礦。
這兩座大礦山都隸屬於朝廷,有軍隊駐紮的開採,不過採礦的並非士兵,而都是就近的百姓。
砰南鎮周圍的地勢很遭,包括那倆礦山都是表面石頭壘石頭的石頭山,方圓幾十裡內幾乎沒綠色,可以說砰南鎮的鎮民們壓根就沒地方去種植,也靠不了打獵為生。
他們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成為那兩座礦山的礦民這一條路。
胖嬸一家也同樣的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全家人無論漢子還是婆娘,都在礦山上做活。
漢子挖礦,婦人要麼有力氣也挖礦,力氣小的就推礦車。
胖嬸算是運氣最好的,她廚藝好,被選中了在礦上做飯。
這時代的採礦壓根就沒安全這一說,動不動就會來個塌方,而一塌方便是壓倒一大片礦民;除了塌方這危險外,其它的安全防護這塊同樣沒有;
所以幾乎是所有的人當礦民久了,身0體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問題,比如挖煤的得了肺病,挖鐵礦的身0體有些地方出現了畸形等等。
胖嬸的公爹就是手腳都捲曲的畸形,她丈夫這五個兄弟三個因塌方去世,倆也都和公爹一樣的身0體出了毛病。
在砰南鎮住久的人,誰都曉得當礦民的風險有多大。
不僅是隨時會死,活著也痛苦外,還嚴重影響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