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錯。”
祈寶兒目光堅定的看著他,“錯的是那些不仁不義之輩,錯的是那些不知感恩之人,錯的是那些白眼狼,從來錯的都不是你。”
仁殷世子止住笑,目光輕諷,“我即無錯,蒼天為何如此對我?”
“兩萬三千餘刀,便是我一生未曾做過一分善事,也不必死於如此酷0刑;你說我無錯,我即無錯,這兩萬三千餘刀為何刀刀都切在我身上?”
仁殷世子並不是歇斯底里的尋問,而是一臉費解,臉上還似帶著迷茫的看著祈寶兒,似乎想從她這裡尋得一個答案,也尋得一個解脫。
祈寶兒看得出來,哪怕他被自己一直愛護著的百姓所千刀萬剮,他死後也依舊沒有去恨那些百姓,他只怨蒼天,也只想求個答案,為什麼?
是他做錯了嗎?
是他不該不該為百姓謀福而應該像其它王爺世子那樣的只顧自己享受?
還是他不該因為土匪傷害了百姓而去剿匪?
或是他更應該做的是如皇上那樣無論百姓怎麼受災他都依舊身在後宮聲色犬馬?
太多太多的不明白,困惑了仁殷世子幾百年的時光。
他不願再去接觸外面,只願守著這間客棧,守著他心裡唯一的一方淨土。
這些問題,令祈寶兒也沉默了瞬息,話說,她對這方天地的天道也挺不滿的說。
“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一個為何。
人總是自0私的,在生死之間,人往往選擇的都先是自己的命。
你為蒼天天下,問心無愧足矣。
若真要去糾結個為何···”
祈寶兒輕笑了聲,“那咱們且有得聊了,可以從天地初終慢慢說起,咱們也甭站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得尋個安靜地方且得坐上個十年八年的。”
有史以來,天下不公義之事海了去了,都要問一個為什麼的話,那一輩子啥也別幹了,解這個題就足夠你耗的。
“若真要一兩句話說清,我只能說,人性如此。”
祈寶兒神色淡淡的看著上方被她說得好像腦子更懵圈的仁殷世子,她說:“我曾為天下蒼生當過陣眼,要說到慘死,其實我也比你差不了多少,你還能數得出來有幾刀,而且,也就那麼幾天的事,我是禸肉被千刀萬剮,以血禸之身祭陣,靈魂被困於陣中數十年,無時無刻不受著死時之罪。”
“我就從未問過蒼天‘為何’二字,並非我有多大義,而是沒意義不是,就算是得了個結果,能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嗎?”
這一套套也不曉得是正理還是歪理,把本來想了幾百年都沒讓自己想個明白的仁殷世子更是懵圈,竟然還真有一種我是不是閒得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