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城一面臨海,海貿發達,是江州連主城江城都比不上的繁華大城。
已過夜裡十一時,可在泗水城這個地方卻是依舊熱鬧,甚至可以說,泗水城的夜生活這時起才算真正的開始。
泗水城內河道四通八達,匯聚於浤湖再經流入海,於是浤湖漸漸的便成了泗水的一景,白天有無數人遊玩,而夜裡嘛,也同樣熱鬧。
隨意抬眼一看,處處都是亮著燈的大小船隻,好一派夜間的湖船美景。
岸邊的大小通道中此刻同樣是處處燈火,來來往往的人群,又是一番別樣詩意。
一身便裝的吉順喻和一身男裝的祈寶兒倆也一樣的慢步在浤河的岸邊,身前身後跟著一群的僕役,瞅著就是非富即貴的大貴人,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他們的身邊跟著個胖呼呼的中年男子,點頭哈腰的時不時抹下頭上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累出來的汗。
祈寶兒似是在與胖男子說著什麼,胖男子一副懼怕的模樣著急的像是在辯解什麼,可只有他們倆身邊的吉順喻知道,這倆丫的全是影帝影后,所說出的話完全和他們與展現出來的神色毫無關係。
“吉春樓防備甚嚴,能透過吉春樓的煙客,都是熟人介紹才行,屬下這邊好不容易有人混進去過一次,可對於面生的人他們很是謹慎,什麼都沒有查到。”
胖男子是泗水城裡德源的掌櫃,姓楊。
德源以前明面上是閔郡王的產業,其實閔郡王在其中佔比並不多,按著股分制來說,閔郡王只佔了百分之三十的股,吳昊風只佔十,其它的百分之六十,全在君宸淵這個當年只是太子的幕後之人手裡,而不是先帝。
在閔郡王女兒害了趙家人的事情出來後,閔郡王受到的影響最大,君宸淵不再信任他能管好德源,便逐步的將百分之三十用錢慢慢買了過來。
從那時起,君宸淵便插手進了德源,德源不再是閔郡王的一言堂,全國各地的掌櫃在不知不覺中全被換成了君宸淵的人。
楊掌櫃又抹了下額頭的汗,臉上惶惶,聲音卻是壓得小小的平穩道:“吉春樓每月的今天這晚都會在浤湖舉行花船表演,能登上吉春樓花船上的人,都是城中數一數二的權貴或是富戶。”
登船就得五十兩銀子,不是權貴和富戶壓根出不起這銀子。
楊掌櫃說,他也曾藉著這每月的花船表演登上過吉春樓的花船,不過沒在花船上發現什麼,就是再尋常不過的尋一花一問一柳之事,也就是整得高階了點,花船上的姑娘隨隨便便都得百兩起步。
要是花魁,一晚沒個五千兩那你甭想下船。
臉上像是刻著一樣從第一面起楊掌櫃就沒見過其有表情的吉知府吉大人突然插話:“吉春樓背後是何人?”
楊掌櫃無奈苦笑搖頭:“我查了吉春樓快兩年了,依舊未查到吉春樓背後的人是誰。”
吉春樓面上是家再尋常不過的青一樓,一到晚上恩客每天都是來來往往,也沒什麼不準陌生人進的規矩,但你也別想在樓裡發現什麼異常來。
吉春樓內本身是沒有玉芙膏存在的,乾乾淨淨,完全不怕查。
江州玉芙膏盛行這事兒早已引來楊掌櫃等人的注意,他們查到不少地方也暗中和官府配合著搗毀過不少地方,可源頭一直沒找到,你關掉一個地方沒幾天在它另一個地方就悄悄的開了起來。
斬草未除根,春風吹又生。
就跟現代查毒一梟一樣會安插臥一底一樣,楊掌櫃他們也不僅只是發現一處就搗毀一處的治個標,暗裡地還派了人悄悄的潛入敵人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