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東是個好奇心重的人,而一般好奇心重的人多少都有些愛腦補。
從村民們的反應,齊東自個便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至於大戲是什麼,齊東沒說,但從他那懊惱晦澀的神色來看,顯然和真相是一點沒關係。
齊東自覺自己是來祈家村避難的,總不能在村長家白吃白喝。
他本是想給祈開山他們交住宿費,可祈開山沒要,所以齊東就想著從其它地方補償上。
正巧著他在村裡溜噠時聽到有村民說在後山看到過野豬,齊東腦子一熱,野豬他是打不到,可小時候他在村裡是向獵戶學過設陷井的,能套些野/雞/野兔啥的也好啊,怎麼的也是禸,總比野菜強。
於是齊東在天沒黑前摸上了山,設下了幾個陷井。
也許是青年人的中二魂還在吧,他想給祈開山一家驚喜,所以這事兒並沒有告訴祈開山他們。
第二天一早,他更是趁著祈開山等人都沒醒就爬起來上山。
誠意是非常的足了,就是運氣不好。
山中有隻猛虎前幾天被鄰村一獵戶傷到後逃走,就躲在齊東設陷井的那座山的腰腹處一山洞裡養傷,那會兒餓了出來找食,恰巧的就碰到吭哧吭哧上山來的倒黴蛋。
等齊東再次‘醒來’,他已經成了現在這副磕磣模樣的阿飄。
不過那時他只是只普通飄,還差點被直接的吸回地府去,是他理智恢復得快,腦袋瓜子又和別人轉得不一樣,嘿,活的時候不好查,現在我都成鬼了,那不是想查啥查啥?!
於是,齊東執念強大的掙脫了地府大陣的吸力,還怪異的它竟不受地域的瞭如指掌,飄飄呼呼著回了永安城,跟在了掌櫃的身邊。
這一跟,還真被他跟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原來那些瓷瓶裡裝的是一種叫玉芙膏的東西,吸了會讓人飄飄欲仙沒有煩惱;但很容易成癮,且成了癮後就基本戒不掉。
玉芙膏就是由名榮醫館裡的一位姓李的大夫所制,不過製作玉芙膏的原材料卻並不是來自永安城,而是都是從南方送來。
玉芙膏也大部分都是送往南方去。
運送玉芙膏的過程他們非常謹慎小心,先是李大夫的徒弟將玉芙膏送到城外的一個莊子裡,莊子裡的人將玉芙膏藏在劣質布匹裡再送到澐禾布莊來,澐禾布莊掌櫃的將玉芙膏從劣質布匹裡取出來後改裝到板特意套空出來的凹槽裡,然後再裹上層層的上等絲綢。
南方比較富裕,布莊裡一旦有絲綢基本都是送往南方,所以從來沒引來官/府的注意。
因絲綢價高,路上遇到檢查什麼的,官/府對於絲綢這種一匹就要幾十兩甚至是幾百幾千兩的奢侈品,一向都是有通關文書就行。
要細查了,一不小心壞出什麼問題,他們可賠不起。
齊東特意跟著布莊裡去南方送貨的人跑去了南方,親眼見到了那些吸食玉芙膏的人最終都會變成什麼個德/性。
這時祈寶兒已經收了綁在齊東身上的靈繩,只是齊東依舊癱軟在地上,用著血呼啦呲的手抹著不存在的淚兇狠狠道:
“吸食玉芙膏時間短的還好些,就是人看著沒什麼精神,可至少還有個人樣;
那些已經吸食玉芙膏時間久的才可怕,我親眼看到一個瘦得跟個麻桿一樣臉色臘黃臘黃的男人要把女兒拿去換吸一次玉芙膏。”
當時那場景他看著覺得噁心極了。
那麻桿男人一手拽著個瞅過去還不到十歲的小姑娘,對著小姑娘是一臉噁心狠狠的又是耳光又是腳踹,轉頭對著青一樓老鴇就是如條狗一樣點頭哈腰的哀求。
還有那男老鴇掐著小姑娘的臉,從上到下那又髒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小姑娘上下其手,就像是在評估貨物一樣的模樣,看得齊東當時差點沒吐出來。
齊東變成惡鬼它不是自己心中有仇,而是在南方看到了太多太多令他不憤,令他覺得噁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