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大軍正準備啟程時,突然的從四周的雪地裡竄出來一夥人,嗷嗷叫著將大軍與犒賞都給團團圍住。
是真竄,就好像這些人原先一直躲在雪下,這會兒才突然的破雪而出;因為雪面上在他們沒衝出來前並無任何有人或動物躲在下面的痕跡。
說來此次祈寶兒和呂輕何磨嘴皮子後討來的東西是真不少,吃喝穿用那是都有,她自個又湊了些,是足足給準備了百輛馬車。
你說這都不用說護送的大軍了,就只把這百輛馬車給圍住那都得不少人,可見這夥土/匪人數的龐大。
但是這夥人你要說他們是土/匪,似乎又並不太像,沒有土/匪那囂張的舉著傢伙什的‘此路是我開’,而是就‘嗷’‘嗷’這樣叫著,還全像是沒臉見人般的低垂著頭。
且從他們的穿著上來看,就一個字···慘!
榮副將原本抽出一半的配刀在看清對面土/匪的真實情況後都又插/了回去,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我的那個天,這都是哪來的難民?”
他手肘懟了懟旁邊的三郞,為防擾亂軍心,壓著聲道:“有沒感覺這些人很怪異?賢王爺有沒給你帶啥保命的東西?”
說他們像難民,在這般寒冷的天裡,那一個個身上就沒幾個是穿著棉衣的,不是衣服一層層套著打著哆嗦晃悠著朝他們踉蹌過來,就是索性的站在原地抖著在那裡嗷嗷幾聲。
哪怕是有穿棉衣的明顯是這夥人頭子的幾個,身上的棉衣也是補丁壘補丁,看過去一點也不暖和。
事實應也是如此,因為這幾個同樣也在寒風中直打哆嗦。
你說就這樣的土/匪,講句實在話,都不用將士們自個動手,就這麼站著和對方只要對持個半個時左右,我方穩贏。
可就這怪異的一直低垂著頭朝他們這邊嗷嗷叫著挪,再尋思尋思他們衝出雪面前雪面上的無痕···
三郞同樣的繃緊了神經,與榮副將對視了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凝重。
這事不對,太不對勁了。
一士兵厲聲喝道:“站住,我們這是運送軍餉的隊伍,有斬殺劫路者之權,你們若再靠近,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最前方的一箇中年男子腳步頓住,抬起頭朝著吼話計程車兵看來。
這一抬頭終於讓榮副將和和他站一塊的三郞看清他的臉,倆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個寒氣。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哦。
只見中年男子瘦得已經是皮包著骨的臉上像是樹根一樣的佈滿了青紫色的一條條或粗或細的血管,或更準確的說,這人的臉上如果不是還有著屬於人類的五官在,看過去真的跟樹皮幾乎一模一樣。
“這···”
不只是榮副將和三郞倆被中年男子嚇到,同樣瞧清了他模樣計程車兵們也皆是嚇得汗毛倒豎,吼話的那位靠著中年男子最近,也是受到驚嚇最直觀的一位,已經驚恐的在連連倒退。
對方如果是個正常人,哪樣是舉著刀朝他們砍來他們都不懼;可這明顯就已經和正常人扯不上關係了好吧?!
中年男子似乎被士兵的反應給逗樂了,那樹皮般的臉上咧出一個堪稱為恐怖片本片的笑容,“嗷嗷~”
榮副將也是經歷戰場無數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但剛剛平復的心被這一聲‘嗷嗷’又給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