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儀菲那幸災樂禍的笑容,讓祈寶兒的眼角是直抽抽,“那些人掉進泥堆裡是劉遠的手筆,可這些看熱鬧的,離不開你常大小姐的手筆吧?”
常儀菲:“……”
啊,認出她啦?
不過她也不在意,她本就是要將這事兒鬧大,鬧得是越大越好,最好整個京城的人全知道。
她爹都準備連大學士都不當了,她還怕個甚哦,大不了他們一家回老家去種地嘛,反正餓不死人。
“你既然認出我是誰來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沒錯,我就是常儀菲。”
瞅著面前這個‘不服打我啊’的英氣女子,祈寶兒一時間還真找不出啥詞來形容她。
就,,,挺迷的。
她問:“那下一面可是你常家人。”
雖說是個外室子,可京中哪個不知道這個外室子是常大學士的弟弟?
而且,她於她來說是陌生人吧,剛才還一副‘莫挨老子’的拽樣兒,就幾把瓜子的事兒,都能掏心掏肺了?
大學士府是怎麼放心放她出來的?
常儀菲撇了眼都不管湖裡凍著的子女正舔著臉向董四少夫人在那獻媚告罪的常昭,“他算個什麼常家人,一沒入常家族譜,二來我常家可沒一個人認他。”
就是表現得疼常昭比府上嫡子庶子更甚的堂叔,也只敢說那是養子。
常儀菲知道,堂叔這麼說的真正原因是養子這身份比著外室子這身份要體面,且養子可入仕,而外室子卻是不可以。
但這並不妨礙常昭的身份和大學士府是沒直接關係的不是,若真是外室子的身份,那有些事大學士府還真不好撇開了,畢竟還有層血緣關係在那。
這也是她今兒敢做出這麼一件大事的原因。
祈寶兒不吱聲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是挺喜歡吃瓜,可也沒探究別人隱一秘的癖一好。
她不好奇,常儀菲卻偏要說。
也不知是終於找到了個可以傾訴的人,還是祈寶兒修靈所帶的親和力的作用,或是她本就抱著要整臭常昭的想法,也許是都有。
總之,就是這丫邊嗑著祈寶兒的瓜子,邊和祈寶兒嘩嘩叨了一堆。
說著她堂嬸的苦,說著她堂兄弟堂姐妹們的不容易,並將晚上的這一出大戲從頭到尾的告知了祈寶兒,包括她從中做的手腳。
大戲的過程已經不必多說,說說這些按說在京城這地界不應該會出現的一群吃瓜群眾。
常儀菲早就知道今晚常昭在府上有動作,就是不知他們準備要做什麼。
但依著常儀菲對常昭一家人的瞭解,一準兒不會是好事。
她在得知常昭家竟然請了十幾個今年都要參加會試的人後,第一個猜想,就是他們是準備對今年的會試做手腳。
當然,這個手腳也就是動動他們自個,至於其它,哪怕她爹親自出手都沒那能力。
常儀菲湊到祈寶兒耳邊用著氣音說:“常昱的舉人就是找人代的筆,所以我懷疑他這次參加會試也是準備找人代筆。”
常昱便是常昭的長子,一直在外地讀書,哪怕有回京也幾乎從來不出門,所以京中並沒幾個人認識他。
這時代又沒照片和對筆跡啥的,找人代筆這事兒在科舉中並不算啥稀奇的事,幾乎每次科舉過後查代筆都能查出一票人來。
有了這懷疑,常儀菲便命人埋伏在常昭家,就等著常昭他們和願意為常昱代筆的人相商好後,將人記下,然後在會試時讓她爹尋機會去抓個現行。
哪知不僅是代筆的事兒,常昭府上今兒個竟然還整一出這麼一出大戲,劉侍郎可真真是個好人啊,離開前還給鬧了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