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鍵。
現在的泥濘中杵著好幾個估計親爹孃都認不出來的泥人,天氣寒冷的被凍在了泥濘中,這會兒一群下人正敲冰的敲冰,潑熱水化冰的在潑熱水。
岸邊幾個年紀較長的男女似乎也顧不得丟臉的去趕看熱鬧的人了,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指揮著下人做事,結果卻是下人們這個聽這個那個聽那個越來越亂。
瞅到旁邊的女子手裡的瓜子已經嗑完,祈寶兒很自然的又抓了一把遞了過去。
常儀菲:“……”
可恥的有些臉紅,她好像在佔小姑娘的便宜。
不過這瓜子是真的好吃,也不曉得小姑娘是在哪買來的。
有了瓜子的情誼在,本就藏不住話但無奈都沒人願意和她聊天的常儀菲嘗試的開口道:“你知道下一面是什麼情況嗎?”
祈寶兒頭都沒回看得精精有味,“不曉得呢,剛到。”
哎喲,小姑娘不只是長得可愛聲音還這麼軟萌萌的,把常儀菲聽得那是雙眼都在發光。
沒人知道,常儀菲是個聲控,控的還是像祈寶兒的這種奶萌音,所以她特喜歡聽小孩說話。
因為這,常儀菲自個都常懷疑自個是不是個變一態;也因為這個自我懷疑,她總是遠離人群,就讓她在外人看來顯得孤僻不好相處。
可這會兒在外人眼中孤僻不好相處的常儀菲,卻是主動的挪到祈寶兒身邊也跟她一塊的蹲著嗑瓜子。
“這裡是常府,算是和內城裡的常大學士府是本家。”
祈寶兒腦瓜一繞,就知道這府邸裡的主子是誰了,常大學士堂弟一個外室所生的兒子常邵。
這身份,旁邊女子用個算是二字也不為過。
要問常邵這身份為啥能住在離著內城這麼近的南街,這就得說說堂大學士那個不靠譜的堂弟。
府上有妻有妾有嫡子女有庶子女,可那位卻是偏偏一心都在外面的這個外室和外室所生的兒子常邵身上。
常家說來不是容不得一婦人和孩子的人家,偏這個外室的身份有些那什麼;她是罪臣之女,還和離過,年紀又比常大學士的堂弟要大五歲。
可誰讓常大學士的親媽就偏心這個孫子,常大學士的堂弟就這麼一個嫡子也是疼得不要不要的。
於是,常在因為這個外室子鬧出了不少的笑話來。
祈寶兒像跟熟人在聊天一樣的,嗑著瓜子用下巴懟了懟下方,“這又是在鬧啥?”
常儀菲就喜歡她這態度,也跟著自然了不少的說:“常邵有個女兒心大,看中了兵部了劉遠劉侍郎,可劉侍郎那是能看中她的人嘛,何況人家府裡早已經有了美嬌妻在。
偏這一家子不要臉的不信邪,用著常大學士的名義去請劉侍郎到府上來吃酒。”
說到這,常儀菲朝祈寶兒挑了挑,遞給她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
祈寶兒‘哦~’了一聲,表示收到。
常儀菲頓感人生中可算是碰著了對味的人,看著祈寶兒是怎麼瞅怎麼親切。
又挪著湊近了祈寶兒些,這回都不用祈寶兒伸手遞,她自個主動到祈寶兒掛在手腕上的小布兜裡掏瓜子來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