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就會生下你這麼個蠢東西?”
周華仲被捶得很痛,被罵得也很懵。
“賢王那是什麼人啊?麒麟國第一,先帝信重,皇上信重;我說一句她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咱們麒麟國的定海神針不為過吧?”
周華仲懵懵的搖頭,就衝前左相造一反那一事來看,這麼說可一點不為過。
“你自個也瞧出來端王世子和封公子對付祈家三公子真正的目的是衝著賢王爺去的,還猜到了他們如果事成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怎麼就沒想想端王世子最真正的目的呢?”
“嗯??”這還用想?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端王府這是明顯著盯上/了皇上的位子呢。
蠢兒子的這副傻樣把淳安候是氣得差點沒當場吐血,“端王世子已經開始行動,只說明他們早做了時間不短的準備,且現在是已經準備充足。
你想想,這種時候,卻突然衝出來一個破壞他們計劃的人,你覺得他們會因為你的家人不知情就放過我們?”
周華仲還是被淳安候保護得太好,心性上太過單純,還保持著那種一人做事一人擋的心態,還覺得自己盡忠的同時守護住了家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
忠孝難兩全,他盡了忠,但卻至家人於險境。
至於說提前告訴父親,相商個完全的計策這點,周華仲很是不給面兒的問道:“爹,如果我得知端王世子要害祈良滿時就告訴你,你會同意我救他嗎?”
“我···”淳安候怔住了,我後面那個‘會’字在兒子那清澈的目光下,著實是沒那個臉說出來。
他早沒了蠢兒子的那股子勁兒,心中的顧慮太多太多,事事總以保全二字為先。
換句話說,忠於國與忠於家,他更偏的是後者;且,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比兒子要膽小怕事。
淳安候別開了眼不敢看周華仲,平素裡不是被他打,就是在要被他打的路上的兒子,這會兒竟是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再說了爹,兒子倒也想將此事呈報給皇上,或是再不濟告知賢王爺也是上策;可兒子也得能見到他們啊!”
他倒是也想要個兩全。
可一來皇宮不是他們這些無實權的候府中人能隨意進的。
二來賢王府因賢王病重早已閉門謝客,他有去試探過,但無奈他與祈良滿的事兒滿京城皆知,賢王府門口的侍衛都以為他是去找賢王爺麻煩的。
他在京中‘朋友’不少,可真正能交心能互相信任的,可悲的一個沒有。
周華仲頗有些無力的支著雙膝坐到迴廊的廊椅上,垂著頭,一滴水珠無聲的落下滴在地面。
這世間不管有沒有人是真的不怕死,反正周華仲自個是怕的。
他昨天在去扯祈良滿前還糾結了許久。
其實那時他腦中已經沒有什麼值不值這樣的問題,只有活和死兩個選擇。
他甚至已經都不太記得自己昨天是怎麼衝上前將祈良滿拉離封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