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嬪們也是從原本的低泣變成了痛哭。
這哭聲的改變就是訊號,緊接著,外殿的哭聲也跟著改變。
祈寶兒轉頭看向跪得筆直的太子殿下,只見其雖沒有如其它人一樣的痛哭出聲,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悲慼,卻是她在這裡感受到最濃郁的一個。
不知為何,看到雙目刺紅像是陷入了無限悲傷中的君宸淵,祈寶兒這心裡也酸酸澀澀的不是滋味。
張了張唇想說什麼,但又發現,這時候她說什麼似乎都沒什麼意義。
勸他不要難過?
人親爹沒了,不難過那不是人吧?!
勸他以大局為重?
講真,誰勸這話都不應該是她勸這話,因為她自個本就不是個所謂以大局為重的人。
心裡默嘆了聲,她那地底下的大哥說的沒錯,她就是被那器靈給養歪了,這麼悲傷的氣氛裡,她竟然沒多少多餘的感觸。
在一片痛哭聲中,祈寶寶站了起來走出了內殿。
來到外殿立於眾前面對著一眾瞅著一個比一個要傷心的大臣和皇室們,狀似從袖中,其實是從空間裡,掏出了皇上早就放在她這的遺詔。
“皇上有旨。”
頓時哭聲驟停。
祈寶兒嘴角抽了抽,看來,似乎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不正常。
繼續宣讀遺詔。
“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為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今朕年屆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涼德之所至也。【從網上借的康熙遺詔內容】
……【吧叭吧叭幾千字皇上一輩子所做的功績】……
……【再吧叭吧叭幾千字皇上為了這個國一家是多麼多麼的盡力盡力,殫精竭慮】……
太子君宸淵,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這通遺詔念下來,祈寶兒差點沒直接跟著皇上去嘍。
對於先帝的遺詔在賢王這兒這點,眾臣都並無懷疑,皇上現今只剩下了一位皇子,反正遺詔的內容是傳位於太子就行。
“臣等接旨,必將謹記先帝遺命,忠心輔佐新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祈寶兒合上遺詔又重新進了內殿,將遺詔交到太子,哦,不對,從此刻起,得稱其為皇上了,交到了皇上的手上。
君宸淵接過遺詔,緩緩站了起來,君威立顯,對福公公下令道:“去取玉衣來。”
又轉頭對祈寶兒道:“勞煩賢王去請義安伯幾位進來。”
祈寶兒知道這是要請幾位老臣為先帝洗漱更衣了,沒二話的出去叫人。
義安伯等人也已是早有準備,抹著淚跟著進來。
然後,祈寶兒就被‘趕’了出去。
話說,她其實還挺想看看帝王穿的金縷玉衣是什麼樣來著。
雖然被‘趕’了出去,可她依舊沒得閒,也不曉得新帝是不是瘋了,竟然命她去安頓那些先帝后宮的妃嬪們。
她是朝臣好不好?
還有,“你們這祖孫倆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人死如燈滅,咱就不能講個塵歸塵土歸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