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椰子看出了自家主子心情不甚美麗,沒敢像往常一樣的嘴皮,躬身感激的謝了恩後連忙退下。
祈寶兒坐下,重新拿起了奏疏。
夜,似是平靜的過去。
次日上朝,明顯的整個朝堂的官員間氣氛都不對勁,一個個安靜了不少不說,朝堂上甚至無事可奏。
皇上也精神不大好,原本就一直都隱隱而現的黑眼圈,今兒是越發明顯,肉眼可見;很顯然著他昨晚要麼壓根沒睡,要麼就是睡得不夠。
早朝早早的散去,回兵部的路上,君宸淵和祈寶兒倆一前一後沉默無聲的走著。
同回六部的官員知趣的遠離著他們,不過嘛,時不時探究與好奇的目光自是免不了。
拐過去兵部的小道上,君宸淵叫住祈寶兒。
“殿下可是有事吩咐?”祈寶兒一臉懵圈的看向他。
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純淨,但細看去,卻是幽深一片;臉上同樣是看不出任何來。
原本有一肚子話要說的君宸淵:“……”
他此刻多盼著自己也能聽到這小丫頭的心聲!
心中無奈嘆息,頗有種鬥敗了的妥協道:“你在應尚成鋒一事而生氣?”
既然聽不到心聲,他便直接問吧;反正小丫頭也不屑於去說謊。
果然,祈寶兒沒如尋常官員般的找一堆應和帝王的敷衍話,而是實誠的回道:“不是生氣,而是膈應。”
君宸淵沒有即刻回覆她的話,只默默的聽著,用著鼓勵又縱容的目光看著她。
祈寶兒也沒讓他失望的繼續說了下去,“若皇上免了尚成鋒的罪,我想我應該同樣會感覺膈應;現在皇上能念舊的保尚家一個全屍,已經是帝王仁慈。
道理我都明白,就是···”
祈寶兒笑了笑,頭一次有些窘的低頭整了下兩邊的袖子,“殿下不必管我,給我幾天時間我自個就理明白了。”
她現在啊,就是純臣的思想與俯視朝臣的思想間起了衝突,一個是隻要顧好身邊人,而一個是要縱觀全域性。
曾經的她也心懷天下過,可靈脩者是自由的,便是為天下人,也不過是個犧牲自己。
而入朝為高官卻是大大的不同,面上瞧著似乎普通人遠遠不如他們靈脩者,但真正的坐在這位置才明白,可比單純的修靈要難多了。
君宸淵聽到她說這些心中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他就怕小丫頭是不理解他們的因為尚成鋒之事而和他們隔了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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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甭管是還顧念著與他的主僕之誼,還是僅只單純的為了保住自己沒有識人不明的面子,總是給了尚成鋒一家一個體面。
尚成鋒一家全是一杯毒酒下肚,保了個全身。
因尚成鋒品級還在,皇上也未再書其罪,他的事兒便算是過去了,就是有人還有所懷疑,這時大傢伙也不好再說什麼。
祈寶兒和錢文同也不用再畏懼彈劾的給尚成鋒一家收了殮,選了吉日,自是沒法風光,但也終不需偷偷摸摸的給下了葬。
可能是他倆行事太過囂張,光明正大的親自去將尚成鋒一家的屍體從刑部大牢拉了出來,親自進尚府為他們梳洗打扮後入殮進棺,停靈七日後又明晃晃的親自尚成鋒一家下葬。
而他們在做這一切時,宮中不說沒有罪責下來,連個斥責的話都沒有。
因而,京中對尚成鋒一事至少著在外並無任何的議論。
而老百姓的所知,尚成鋒是因病去逝,尚成鋒的家人,都在尚成鋒去逝後已然離京。
一個曾經的一軍副將,曾經的一部尚書,便如此的泯滅於眾人眼前,似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