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大郞放下筆起身去開門,看清門外的人他一點沒意外的轉身進去, 沒再回書案後而是走到側邊的坐榻坐下;榻旁擺著的小爐子上熱水已經燒開,榻上榻几上已經擺著套茶具。
大郞邊拎起熱水壺泡茶,邊語含笑的說:“就曉得你會來。”
四郞也輕笑了聲進屋關門,走到大郞的對面退了鞋上榻,盤腿坐好。
“事關小妹,我豈有不來的道理?”
他的命是小妹救的,此生這條命便是小妹的;任何與小妹有關的事,他都當義不容辭。
大郞只笑了笑沒有駁斥,四弟性子拗,勸啥都不頂用,也只有哪天對小妹能徹底的放心,他那顆心才會真正的安然。
這時,門口又傳來道敲門聲。
屋內的兄弟倆對視了眼,噗呲一聲都笑了。
不用猜,外面肯定是其它幾個郞中的一個。
果然,外面傳來了三郞的嚷嚷聲,“哥,大哥,開門。是我和二哥。”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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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尚書讓祈寶兒最難受的一點,就是每天的早朝不能缺席,哪怕再寒冷的天,一早不到五時就得起來。
與愛她深沉的被子暫時的分別,馬車內燒著暖炭還好,可一入宮,去溫宜所的軟轎可沒暖炭給你享受,那都四面露風的;進了溫宜所倒是有燒暖炭,可在溫宜所候那麼一會兒,許多官員身子都還沒暖起來呢,就得去金鑾殿了。
上朝時金鑾殿更是幾道門都敞開著,沒風時那是寒,風一來是徹骨的寒。
祈寶兒自個還好,有靈氣護體;她是真真佩服那些連個內力都沒有文官們,平日裡動不動是身子骨欠佳,可每天的早朝都能堅持來。
今兒是祈寶兒任兵部尚書的第一天上朝,一露面,立馬一群官員過來給她道賀。
便是幾位老國公和大學士,還有鄭相和大司馬他們,都過來和她說了幾句喜慶話。
祈寶兒只感覺臉都快笑麻了,終於內侍來傳話該去金鑾殿了。
好在之後沒她啥事,兵部也沒啥要拿來在朝堂上說的,她只要保持站好就成。
今兒的是朝事少得頗有些可憐,就兩件事。
第一件是工部尚書出來說修繕房屋的事:
——這事兒在去年祈寶兒還沒進兵部前就已經定下,京中內城有許多的房子需要翻新,還有些像是大郡主府對面的晉王府一樣換了主人的這類,新主人想修改風格。
原定好的事之所以年後又拿出來說,只一個原因,沒錢。
於是,早朝一開始,工、戶兩部的尚書扯了足足近半個時的皮。
接著是中書令呂大人出來說了件大事:遠在靠東偏北的一個叫暘州的地方,於十二月初七那天起,大雪不停,已經成災,壓倒了民房無數。
因為大雪封山,進出極為困難,暘州知州上京求援的摺子直到昨日晚上下半夜中書省才收到。
這事兒可緩不得,皇上當即下令退朝,把太子和一甘大臣都叫進了御書房。
祈寶兒這個兵部尚書也在被叫之列。
甭管皇上派誰去賑災,兵部都得派兵護送。
御書房內,皇上坐好,眾官站定,太子殿下便站了出來請命:
“父皇,兒臣願前往···”
皇上隨手拿起本奏摺就砸了下去,“你給朕滾邊兒去,往什麼往,是朝廷沒能用的官了是不是,非得哪兒有災就得你這個太子親自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