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想到,已是不合到了如此地步。
郝正群手裡捏著果核時不時搓動一個,沉默著久久不語。久到祈寶兒面前的奏疏都已經閱批了一壘,錢文同吃瓜果糕點已經吃到打嗝。
倆都知曉他這時估計是想起了什麼心中不大好受,皆沉默著沒有打攪他。
郝正群狀似平靜的說道:“我十二歲那年得中童生,父親與母親都很是高興,特意去請了親戚們來家裡慶賀;那晚因為有親戚住在家中,我家並不是很大,屋子不夠,所以那晚郝正哲和是我一塊睡。
晚上,一條毒蛇爬進了我屋裡,如果不是父親擔心我進來檢視,當時毒蛇已經就停在我的被子上。”
郝正群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很巧,那時郝正哲正好內急不在屋裡。”
僅這一事,他也只會如父母一樣的以為只是巧合;絕不會懷疑比他小了八歲,當年才四歲的親弟弟會做出這種事來。
只是後來,發生了類似的事太多太多。
“我十三歲去考秀才的前一天,吃了郝正哲給我送來的夜宵,上吐下洩了一整個晚上。”
人都虛脫了,自然第二天便沒法再去考場。
其中還發生過許多巧合的事,只是他都沒往年幼的弟弟身上去想。
比如本是送到給郝正哲的茶水誤送到的他那,茶水卻是有毒。
再比如他出行時馬匹失控,最終查出馬是因為誤食了會令馬癲狂的毒草。
等等等等。
他就跟是黴運附體一樣,喝口涼水都會差點嗆死。
在同是十三年那年冬,他帶郝正哲去京外的莊子上游玩,進山踏青時被郝正哲親手推下山崖,九死一生。
也是從這時起,他才真正的知道,他那個幼小的親弟弟,竟然是真的想要他死。
錢文同震驚得手上的茶杯都掉了,“伯父伯母他們知道嗎?”
郝父郝母錢文同都見過,瞅著不是那拎不清的人啊?
郝正群苦笑了下,“誰知道呢?”
別看郝正哲年紀小,其心智謀略可以說並不輸中朝中的部分大臣,只是所謀的都不是正道而以。
最是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他的一切不幸瞧著都只是意外,就是郝正哲親自動手的那次,也是除他以外並無任何的證人。
他若是較真,便是他心氣兒高且小心眼的誣陷親弟弟,手無實證,說了父母也不會相信,他只能儘量的遠離這個弟弟。
可時間一久,原本對他寄予厚望的父親、對她寵愛有加的母校,看著他的目光都帶上了失望,反而對時時想殘害他的人心疼有加。
也許是心中還存著親情,不希望郝家散了;也許郝正群只是單純的惓了;十五歲那年,他棄文從武,跟著當時只是一地駐軍將軍的大司馬去參了軍。
後來又因夠拼夠狠還懂戰術,被軍永安候看中後調去鎮西軍當了一名副將。
只是他運氣不大好,到鎮西軍後不久,西關與臨國就暴發了場大戰,他在一次埋伏敵軍時受了重傷。
顧將軍覺得有愧於他,親自為他請旨討封。
他這才轉而進了兵部。
錢文同咋把咋把嘴,都有些不曉得該怎麼安慰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