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燒得迷糊的林呈遠差點沒被自個閨女給直接孝走。
費了最後一絲力氣將果子吐了出來握在了手心,想把果子給閨女,想衝閨女笑笑,卻是因為力氣已耗盡眼黑昏了過去。
林芝芝沒被流放前她是父母手心裡的寶,雖被流放後現實逼著她不得不長大。
可終還只是個七歲的女孩,看到父親將她好不容易找來的果子吐了出來,人還昏迷了過去,頓時六神無主得直掉眼淚。
只默默的哭,聲兒都不敢發出來。
消瘦的身子從背後看過去一顫一顫的甚是可憐。
方朝正好一路看到這兒,見此情況忙二話不說上前蹲下就給林呈遠診脈。
小姑娘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可是被嚇後的反應她不是朝著衝她父親‘下手’的方朝如何,而是怕得全身都在發抖的緊緊抱住了她爹的腦袋。
方朝看出了她的恐懼,儘量緩著聲說:“我是軍醫,郡主有令來給你們看病。”
“真的?”不是像前面那個老爺爺一樣,還有氣只是走不了路了就要被拉去埋了嗎?
小姑娘很瘦,且非常的埋汰,臉上不細看就看不到一處有肉的地方,整張臉也是髒得只能看清她的一對雙眼。
正是這對雙眼,讓方朝晃了一下,如此苦的境地,小姑娘的眼神沒有怨沒有恨,還依舊純淨如寶石般。
方朝勉強笑了笑,“當然真的。”
說完便專心給林呈遠施起針來。
這時,祈寶兒也正好揮退了點頭哈腰硬著跟著的差頭走了過來,看了眼地上的男子她眉心微皺。
這人,沒救了。
果然,方朝拔了針後一臉無奈的站了起來,看到旁邊的祈寶兒供手行了個禮後遺憾的小聲道:“卑職懺愧,若是文神醫在此還有救。”
抱著父親的小姑娘聽懂了這意思,終於奔潰的哇一聲哭了出來。
“爹,爹你起來,娘不要芝芝了,爹你不要不要芝芝,芝芝害怕。”
方朝嘆息了聲轉頭去看其它的病人。
流犯隊伍經歷了這一路來的折磨,對衙差都已經全是懼怕到了頂點,何況是方朝這個前方正規軍隊過來的軍醫,身邊還有十來個舉著長木倉計程車兵。
所以生了病的雖然都迫切的希望軍醫能給自己先看,不過沒人敢亂動,連哀求都不敢,全乖乖的或坐或躺著等軍醫過來。
反而是大大的節省方朝的時間。
祈寶兒沒有動,依舊站在父女倆的身邊,目光沒有往父女倆身上看,先掃了眼周圍麻木的人郡,而後悠遠的望向了天邊。
不多時,有個黑臉衙差狀似無意般巧合的走近。
“郡主,林大人是好人。”
黑臉衙差腳步都沒停,像是單純的只是路過一樣。
祈寶兒怔了下,過了會兒,她蹲下身手搭在了林呈遠的手腕上。
只搭了幾息便鬆開起來,轉身走了。
祈寶兒路過黑臉衙差身邊時,黑臉衙差腳步頓了下,一聲嘆息從他口中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