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確如掌櫃的所說是從花王節那天而起,只是掌櫃的沒說那晚被滅門的尤家正是今年的花王得主。
香周縣的花王節並不僅是植物花之間的評比,還有人之間的比賽,二者皆為第一的才能稱之為花王得主。
植物花的評比不用說,大家拿出自家養的開得最好最珍貴的花來比賽。
這人的評比,比的同樣也是花,各家中的嬌花。
十到十三歲的女子,先自然是貌,但有貌還不夠,還得有才,琴棋書畫得樣樣精通。
曹縣令看了眼祈寶兒,見她穩坐如山的品著茶,垂眸像是在聽又像是什麼都入不了耳般,心思震了震。
有了剛才那一出,他可不敢小看這位安樂縣主。
只是沒想到,安樂縣主不僅有著高深的功夫,和地府有的那般密切的關係,竟然心智也是異於常人,看過去甚至比他見過的不少大人更要顯得高深莫測。
和聰明人說話,曹縣令可不敢耍什麼心眼,怕她在人間的關係,更怕她那瓷實的地府關係。
帝王都有一死呢,他一普通人,要是被縣主在心裡給記了一筆,他被提前給叫下去了可咋整?
就算不會提前叫他下去,等真到了那一天,要是晚上的那些使者們給他記上一筆,他下輩子還能有好日子過?
尋思到這,曹縣令連有些雖是眾所周知,但著實不適合他說的話也一併告訴了四人:“花王賽得第一的女子,歷來都是準秀女,也都會被選入宮中。”
可以說,只要在花王賽上奪得了第一,就約等於已經是宮裡的貴主兒。
有這一前提在,因此每三年一次的花王節戰況都非常的激烈,而奪得了花王這名的人家,自然的也會歡喜有加。
今年的花王得主尤家也沒例外,奪魁後的當晚便在府裡擺了流水席慶祝。
流水席流水席,就是誰都能來吃。
“尤家出事並非是如外界所傳的是夜裡出事,而是在席間整個尤府眾人皆已被人下毒,他們只是在夜間毒發。”
方啟:“毒是下在酒菜裡?”
這問題,就是十二都給了他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曹縣令倒是沒啥表情,只是平靜的回道:“非也,尤家一眾人那天的吃食都是外做。”
這話聽著明白是明白,就是有些不那麼容易讓人理解。
都在辦宴席了,幹嘛家裡的吃食還要另做?
十二瞅了眼面露疑惑的祈康安,以及一臉懵的方啟,曉得這倆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
於是小聲的解釋說:“老爺,有許多人辦席並不會都拿好東西來辦。”
尤其是這種流水席,辦的其實不過是個顏面問題,沒幾個人家會捨得真的拿出好酒好菜出來。
自家人吃嘛,自然就不同了。
這事兒在京中他常見,許多世家/家中但凡是有點兒喜事就會辦流水席慶祝,甚至有的會一連辦個三天,搏的就是個名聲。
但其實酒菜都一般。
反正傳出去的話,不過是誰誰家辦了流水席,誰誰家的流水席辦了幾天。
且真正會去吃流水席的人,一般都只是普通百姓,貪那麼口白食。
對那些辦流水席的人來說,給這些人一口吃的已經是恩賜,又豈會真的捨得大魚大內、山珍海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