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祈康安一點沒覺哪裡不對,很自然的應聲:“咱都這麼熟了也沒必要扯那些皮,寶的意思是五千兩,吳大公子願意,這買賣就成。
吳大公子要是不願意,我們也就這回幫吳大公子燻一回肉,從此祈家不會再碰燻肉生意。”
若單單只是一個方子的問題,哪怕是獨家相傳甚至會引來滅門之慘的方子,真正到要賣的地步,頂了天也就幾百上千兩,除非那種珍貴能救命的藥方。
一個那麼簡單的燻肉方子,祈家出價五千兩,這價著實開得夠高,準確說是高得有些離譜。
但涉及到方子後面能帶來的大功勞,五千兩又有些不夠看。
不過,吳昊風生意場上混的人,什麼輕什麼重他看著清明,沒二話一拍桌子應了,“賣了,從此燻肉方子與我們吳家無關,吳家可能會自個做來吃,但絕對不會再有人以此謀生。”
別看一句話,裡面的道道可深著。
祈康安還沒適應吳昊風這種人一句話百種意思,等吳昊風走後,他和祈寶兒學了話,才從閨女那得知吳昊風真正的意思。
話中提的是吳家,而不是鎮北將軍府。
這是向祈家保證,他會管束與鎮北將軍府有所關係的所有吳氏眾人都不會再參與進燻肉生意來。
明著表示了從此吳家與燻肉方子再無關係,這是連功勞他也不要,哪怕將來鎮北將軍戰勝,從此徹底的把吳家和燻肉方子切斷關係。
這就讓祈康安有些懵了,“他前面我瞅著還挺不樂意的樣兒啊。”
“不管是功還是過,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被皇上給記掛上。
燻肉這事兒,吳大公子現在已經知道皇上對鎮北將軍府有了不滿,可能是因為鎮北將軍還在與宣王交戰,也可能是皇上因為其它原因,總之,吳大公子他不敢賭。
所以這個功他不能要,不僅不能要,還得盡力的撇開關係,最好是提起燻肉大家都不會想起鎮北將軍府。
爹,咱們以前有說過,鎮北將軍和宣王交戰這事兒,整不好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甭管宣王做過多少壞事,他都是皇上的親兒子,還是長子。
於公,皇上肯定要處罰他,可於私呢?
皇上氣急下會下令揍他,要是哪天不生氣了呢?
所以吳大公子不要這份功,就算是鎮北將軍這一戰贏了,他們能求個將來皇上不會怪罪就已經是萬幸。”
誰讓皇上就四個崽呢?
祈寶兒咬著她一娘不知道從哪下弄來的黃瓜,邊掰著手指頭和她爹分析。
以前她不和傻爹不多說,那是他們家就一農戶,尋思明白這些個彎彎繞有啥意義?
可現在他們家又是開作坊又是和吳昊遠這種人精合作,她爹指定是他們家出去頂門戶的那個,要是還不曉得這些個中的輕重,以後指定會吃虧。
“還有啊爹,最重要的是,月琴郡主和鎮北將軍和離還出了家。”
這世上哪有什麼公私分明?
是個人總會因為私一情而影響到情緒與對人的喜惡,從而影響判斷。
臣子以揣度皇上的心思而生,甭管皇上自個是怎麼想的,它鎮北將軍府有這一二三四的前提後,許多事情就必然只能縮手縮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