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通判聽著眉心都擰成了條線,“你可知毒是何人所下?”
“知道,是小姑子和姑爺。”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
“姑爺不能生育,是因為年輕時與一個老爺搶青樓頭牌時被打傷了身子,那位老爺已經舉家都搬離了鎮上,這事兒現在早已沒有什麼人知道。
公爹總是用這事兒向姑爺家要好處,有時是銀子,有時是東西。
那晚相公扶我去茅房時我們聽到,姑爺早耐了公爹的貪得無厭,帶了砒霜來,已經下在了家裡的井裡。小姑子想要個孩子,他們想將我的兒子抱去當自己孩子。”
路通判眸光閃了閃,目光如炬的瞪向婦人飄方向,“你說謊。”
這時江縣丞與衙役們都已經站在門口,也聽了不少。
江縣丞同樣的面色不善道:“你剛即說你相公那晚是被綁於柴房中,又豈能扶你去上茅房?你還說你被馬老二一棍打倒,差一點便命喪於馬老二之手,又如何能起床?”
他們看不到飄,因此沒發現,祈寶兒就見婦人飄神色大變,慌張的整個飄都縮成一團。
祈寶兒的天眼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曉前世後曉後輩的神通,只是她前世一直被老師告誡不要去看這些,說是會犯業障,她已經習慣了塵封天眼這個能力。
且她著實是不喜歡把一個人看得太透,那有種周圍一切都是透明的感覺,一開始可能會覺得拉風,但時間一久其實很沒勁。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很怕,卻偏偏嘴硬得哪怕要魂飛魄散也要死守住真相的婦人飄,祈寶兒不知為何突然的有些可憐她。
可能,她可憐的不是她,而是男權與孝道兼壓之下的那些不管想不想都沒法反抗的女一人們。
“你丈夫用柴刀磨斷了繩子,本是想揹著你逃跑,你們倆在路過小姑子夫婦的房間外時,聽到了他們夫婦倆的秘謀。
你丈夫想到你們夫婦身無分文逃跑後無處安身,你還受著傷需要醫治,於是就想將計就計,當此事不知,等全家都中毒之後,偷了家中銀兩再跑。”
一眾人都奇怪的看向說話的祈寶兒,事實真是這樣?安樂縣主又是怎麼知道的?
婦人飄更加慌張的改跪到祈寶兒面前,朝著祈寶兒就是一陣沒完沒了的磕頭。
“大師,大師,求您,求您放過相公,他是好人,他一輩子沒做過壞事,就算是一開始這樣想,後來他還是後悔的出去救人了,大師,求您放過他。”
“那你說出事實來,至於有錯沒錯,人間有律一法,地府有規矩,上天有天道,咱們都無權去評判。”
這逼格··就是路通判現在看祈寶兒的眼神都染上了層星光,小小人兒筆直站著,感覺她身上此刻都渡了層聖光。
婦人飄本來就挺老實,這下更是不敢不說,反正不說人家好像都知道,不如說了還能換個坦一白一從一寬。
馬老大一開始的確是想置身事外的只佔便宜,只是他呀,還是不夠壞,眼看著一家子晚飯做好就要開始吃,他良心上還是受不住了。
可笑的是,沒有人相信他的話,都只覺得他是因不滿家裡的在誣陷,還將他再次的關進了柴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