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通判淡淡撇了他一眼,笑道:“江縣丞只管道來。”
這和善的語氣聽著江縣丞心裡的緊張少了不少,想著大不了官不當了,心一橫··
“馬範氏,哦,就是馬六的大兒媳, 以前在村中名聲極好, 上孝公婆下慈子女叔侄, 和馬六媳婦這個婆婆也是從來沒紅過臉。
只是馬範氏的孃家不是太好, 父母偏心於獨子範二狗,幾個女兒嫁出去說是嫁其實與賣並無區別,範二狗整日裡正事不做盡是做些偷一雞一摸狗的事兒,還善賭,一旦沒錢就會尋他的幾個姐姐那要。
在馬六家出事的前幾天,馬家村裡有不少人看到範二狗又去馬六家找馬範氏,村中還有婦人看到馬範氏在範二狗走後心神不寧著。
只是範二狗找馬範氏實屬平常,大家就是看到也都沒往心裡去。”
路通判默了會兒後板著臉問:“江縣丞的意思,是懷疑馬六家的事與範二狗有關?”
路大人這話問得也太直接了,江縣丞表示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噎了下片刻後才尷尬道:“下官是有所懷疑,也已對範二狗進行了細查,只是暫時還未有證據。”
那範二狗著實不是東西,大姐一家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是還整日裡不是竄小寡婦家,就是待在賭場裡能一天不出,似乎那已死的人不是他的親大姐一樣。
人都有主觀意識,江縣丞也同樣,當得知範二狗的為人後,他本能的就不喜這人,一聽到案發前範二狗去找過兇手,立馬就懷疑範二狗是不是背後之人。
路通判沒再出聲,凡事講個證據,尤其是他們這些為官的,更是不能隨意去揣度什麼,否則還要他們這些官在又有何意義。
江縣丞看路通判沒了好臉色,也知是自己失言,同樣也歇了聲。
兩個大頭不再吭聲,隊伍中的其它人自然也沒人敢吱聲,一隊人皆沉默著朝馬家村而去。
馬家村離著平安鎮不算遠,半個時後隊伍便到達的馬家村。
可明明此刻還未到午飯時分,馬家村內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只能從村中各屋的煙囪都在冒著青煙可以看出,這村裡還有不少人居住。
到了村口,眾人下馬步行進入村巷。
聽到了聲音,倒是有不少的村民跑出來觀看,但也並沒有人出屋,而是各家都是或幾雙眼睛懟門縫那瞄著,或是探出半顆腦袋在牆頂。
每個人的眼神都大同小異,皆是帶著好奇的同時,又隱著懼意,還有著絲絲不明顯的期盼。
那感覺很怪。
咋的說呢?
身為官員被百姓所懼怕,這感覺他們很熟,但不是像馬家村的人這樣。
馬家村的人看他們,更像是在看一些及為令他們恐懼的東西,而不是面對官員的畏懼。
不,準確的說,是這兒有什麼令他們恐懼,而他們這些哪怕是身穿著官服的人,依舊不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安心。
馬六的家在村子的當中,院門大開著,房子並不大,站在院門口往裡一掃眼,就能基本看清家裡的情況。
很常規的村屋構造,冂形而建的土房子,門進去是個小院子,門對面是堂屋,左側三間屋子,右側一樣的三間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