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遠安縣後這天是見眼的往下凍,好在在遠安縣都領著了棉衣和被子,而不是大部分人還塞著蘆葦花。
早都沒啥吃的了,一輛輛的板車上也沒堆啥東西,都不剩啥家當。
索性的拿來推人,爹孃媳婦孩子都上去坐著,穿上厚錦衣再裹緊被子,漢子們換著人推。
老祈家情況微好些,有馬車,車廂四面防風,車廂內還能點著火盆。
二牛媳婦還在月子裡,在車廂裡也佔了一席之地,可不能一個車廂只她一個,沒那條件,老祈家的婦人們和她一輛車,順便還能幫著照顧下奶娃。
說到奶娃,二牛的閨女名字至今還沒起,大家都叫她丫頭。
咋呢?
祈二牛夫婦倆想讓祈寶兒這福娃神人給起名,可按著他們村原來的規矩,娃起名孬名【小名】是家人隨意起,大名可得論著族譜同族裡最長壽年長的來。
比如祈二牛,本名祈良貴,頂富貴的一名字,二牛是他的小名。只是打小二牛二牛著叫大,現在他的大名已經沒幾個人知道了。
他正是與老太爺同宗。
這不最年長的老太爺迷糊了嘛,大名這事兒就擱淺了,,小名??
祈寶兒表示,你們爹孃自個來,她沒那隨意給人起名字的癖好。
“停下。”田大嘴叫住孫子。
“咋啦奶?”
“我下去走著,坐車上風吹著越坐越冷,走走還能暖呼些。”
有她這一樣想法的不老少,田大嘴下了板車,沒會兒周圍就集了一群婦人。
不只冷,風還呼呼著,你坐車上不動彈吧,風從被子缺口處往裡灌,更是透著骨子的寒。
被子就那麼大,家人一多,又咋能做到都給包堅實嘍?
“你領著棉鞋了?”
“領著了,咋?你沒領?”
“沒呢,到我家時棉鞋沒有了,就換多給了件棉褲,我給拆拆做成了棉鞋。”
“那你還掙了呢,一件棉褲能改多少雙棉鞋。”
“倒時,就是難看了些,可咱現在要啥好看咧,扛凍就成。”
“可不,我領的棉鞋還小了,娃他爹套進去腳跟還在外頭,尋了一圈沒找著能換的,沒辦法,只能凍著。”
“我才遭呢,到我領時棉衣都是小的。”
“有棉衣穿就算運氣了,要不這凍的,咱全得倒。”
“那倒是,得虧了貴妃娘娘呢。”
田大嘴人間清醒,癟了癟嘴不屑道:“咱得虧啊,他兒子做的就不是人事,要不是他,咱能這大冷的人在這遭罪不?”
都尋常百姓,尤其是在家都沒啥地位的婦人,哪個敢去妄議天家哦,頓時全歇了聲。
還一個個全退離了田大嘴身邊,頗有避嫌的意思。
田大嘴左右看了看,切了聲也沒再往眾人身邊湊,抬了抬眉,很是有種眾人皆酸我獨醒的自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