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難得大方,每家都捏了一點讓他們混水裡。
她聽孫女的,說是天已經越來越熱大家汗流得多, 得補充鹽。
多她拿不出來, 也不捨得, 那就一家給點自個混水裡慢慢喝著補充吧。
“爹?”祈康安為難的看著祈老頭。
原來是祈寶兒已經趴在他肩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自從大風過後, 祈寶兒在老祈家人的眼中, 就是那種特別容易疲勞的病號,動不動就會給你呼呼大睡過去。
不過細心的都發現, 祈寶兒每次睡醒過後, 她的精神就會比沒睡前要好很多。
他們覺得這可能是祈寶兒的一種恢復方式, 其它人不造為啥祈寶兒能靠睡覺恢復,但能恢復就好。
而知道祈寶兒還有個爹的幾人,都覺得肯定是大殿下藉著寶兒睡覺的時候給寶兒治療。
他們現在已經越來越相信通城是真的有旱情,因為只五月在這就已經比他們在老家時的六七月還要炎熱,這會兒都傍晚了,吹過來的風還是帶著熱氣的。
這樣天氣的肉,壓根就過不了夜。
可寶兒睡了,叫醒她不是會影響大殿下給寶兒治療?
可要不叫,肉呢,咋能少了寶兒的?
祈老頭衡量的下,心一狠,把烤雞上的兩條腿先撕了下來。
“乖乖睡了就讓她好好睡,你抱她去背風的地方好好睡,等下我過來接你。
給, 這個腿給四郞吃,這個給七郞吃, 你們其它幾個也都有,雞肉不夠了還有牛肉, 晚上咱肉管飽。”
祈康安沒管那怎麼分,趕緊抱著祈寶兒走了。
啥都被吹走了,能麻痺仨傷患的藥同樣也跟著風拜拜,他們仨這會都已經能勉強的坐著,跟老祈家的人坐在一起。
吳昊遠在一旁看著饞得不行,要不是老祈家的孩子們特別懂事,分到肉後沒有如其它孩子的咋咋唬唬,反而都還有些不開心般的全沉默著吃著,他都會厚著臉皮討食了。
也不怪他饞,從進了盈州後他們吃的都是沒滋沒味的乾糧。
行軍所帶的那種乾糧,做得特別瓷實,硬得跟板磚一樣樣,但特別頂餓,啃上幾口就是一餐。
就是沒味,啥味都沒,吃嘴裡就跟在啃乾柴沒兩樣。
山裡打個牙祭,還是隻抹幾粒鹽那種,且就上回碰到祈寶兒他們那回吃過那一次。
他們帶鹽本也不是為了打牙祭,是在如遇到缺糧缺水的情況下,都救命用的。
所以聞到這烤肉味,可不饞得直咽口水。
好在老祈家沒真忘了他們仨,給烤了一大塊的牛肉,把外面烤得有些焦的片去,他們仨吃裡面熟了但沒啥滋味的。
瞅他們仨是講究人,老祈家自個吃都直接拿手抓,給他們的,肉被切成了片用洗乾淨的大樹葉裝著。
一夜過去,天剛蒙亮,隊伍又重新出發。
他們已經沒法連夜趕路了,沒了火把只能靠著月光,趕路比停下更危險。
打火石蔫巴那倒是藏著兩塊還在,但是做火把需要用到布和那樹汁或是油,這些他們現在全拿不出來。
總不能燃個樹枝扛著走。
只能白天的儘量走得更遠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