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生氣？”趙月不解，“誰也不可能永遠都是第一，你超越沐沐，說明你比沐沐學的更好，我又不是要求沐沐每次考試都要考第一，成績起起伏伏很正常啊。”
這種觀點趙歡從來都沒有聽過，從小媽媽就讓她好好學習，成績下降會被爸媽批評，如果考得好，他們就會獎勵她零花錢，或者是漂亮衣服。
每次考試出了成績，媽媽就會出去炫耀，然後就要求她下次也要考的這麼好，或者是考得更好。
她依稀有著小時候的記憶，沒上學之前，她也是經常被媽媽叫做賠錢貨的，媽媽上工，爸爸拉貨的時候，她就被放在爺爺奶奶那裡，跟趙書達一起。
那個時候家裡窮，有好吃的她從來都吃不上，奶奶會偷偷給趙書達塞糖果，煮雞蛋，或者是好吃的g餅乾和罐頭。她和趙晴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小時候她不服氣，也跟奶奶要糖果，要餅乾，卻被奶奶揍了一頓，賠錢貨吃糧食都是浪費，吃什麼糖果吃糖果，糖果是要留給大孫子吃的。
當是她還特別委屈，跑去跟媽媽告狀，媽媽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對，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誰讓你是個丫頭！你要是個兒子，我在婆家以不至於抬不起頭來。”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要過糖果，既然奶奶和媽媽都這麼說，那應該就是這樣，丫頭就是賠錢貨，沒有兒子值錢，不能吃好吃的。
可是，這一切在趙歡帶著姜沐回來探親的時候改變了。
明明是丫頭，都是賠錢貨，姜沐穿著漂亮可愛的新棉襖，扎著顏色鮮豔的紅頭繩兒，糖果，餅乾，糕點隨便吃。
都是丫頭，憑什麼姜沐可以例外？可以擁有兒子才能擁有的一切，享受兒子才能享受的生活。
那個時候她就開始討厭姜沐，確切的說，應該是羨慕。
因為姑姑對姜沐很好，會耐心的給她梳辮子，會給她買好吃的零嘴兒，生病了會哼著小曲哄她睡覺，喂她吃飯，而這一切，她從裡都沒有享受過。
等到了上小學的時候，家裡的生活好了，她第一次考試考了滿分，才換來媽媽一句稱讚，當天媽媽給她買了漂亮的小皮鞋，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趙書達考了一個鴨蛋。
那個時候她忽然意識到，原來學習好，成績好，媽媽就會喜歡她，也會給她買各種零嘴兒，漂亮衣服，所以她一直用功讀書，努力學習，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成為趙家讀書最好的孩子。
從那以後，媽媽再也沒有叫她賠錢貨，對她也越來越好，不管是對鄰居，還是對工友，都要顯擺一下她的成績。
小升初的時候，她失誤了，成績不是很理想，媽媽狠狠的罵了她一頓，暑假兩個月，都讓她在家裡學習，一直到初一第一次月考，她考了個第一，媽媽這才又笑容滿面。
從小大到，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成績起起伏伏很正常，也沒有人會這麼溫柔的跟她講道理。
更沒有人問過她喜歡做什麼，不喜歡做什麼。
看著笑容溫柔的趙月，她又開始嫉妒姜沐了。
“你這孩子看什麼呢？眼睛都直了。”趙月推了推她的肩膀問道。
“姑姑你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姜沐是丫頭嗎？”趙歡倏地將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
趙月認真說道，“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丫頭怎麼了？有本事的丫頭多了去了。小歡啊，你是受過教育的人，可不能老思想，重男輕女。”
“你可不能被長輩帶偏了，不要以為你是女孩兒就妄自菲薄，外面的世界廣闊著呢，你看看你，長得漂亮，學習好，將來上了大學，有了見識，肯定比很多男孩兒都有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