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雨,他們不是下等人,我也沒有多高貴,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聞宴繃著臉,嚴肅說道。
“還有你,說話注意點!季小雨是學生,你身為男生,能有點風度嗎?”聞宴同樣訓斥了侯亮亮。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這三樣物件就是破爛兒,你要是不相信我,店裡有這麼多夥計,我二叔也在,你可以拿給他們看,讓他們重新幫你鑑定。”
侯亮亮倒也不是亂髮脾氣的人,見到季小雨被訓了,他心裡的怒氣也平息了,聽到聞宴說他這東西是破爛也不生氣了。
“不用了,不用了,沐哥一開始就說這些東西不值錢,我喜歡就好,唉,是我自己不服氣。小少爺,就算是破爛兒,也應該有破爛兒的價錢,你給個正經數字。”
“破爛兒就是破爛兒,你見過破爛兒值錢的嗎?你就那麼缺錢?我看你是鑽錢眼兒裡了!”季小雨語氣很衝。
侯亮亮這次沒搭理她,而是看向聞宴,“小少爺,別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吧?我和沐哥還有賭約呢?”
這個聞宴自然是早就知道,“給你湊個整,10塊,不能再多了。”
侯亮亮又高興了,“沐哥,聽到了沒有,我這三樣可是值10塊,你那本跟啃得亂七八糟的舊書,怎麼也應該不會比我的更值錢吧?”
“那可不一定。”姜沐拿出了一個方形的灰色布包,小心開啟,裡面放著的是一個線訂的冊子,封面幾個繁體字,印的是《帶經堂集》。
書面就如侯亮亮說的,不知道是被蟲子還是老鼠,啃得破破爛爛。看上去慘不忍睹。
“不是姜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覺得,越破越舊的我物件就越是古董吧?”季小雨譏諷道。
姜沐直接忽視,而是看著聞宴,“小少爺,請吧?”
聞宴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你就拿這個跟我打賭?”
他直接上手。
“啪——”
姜沐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到了聞宴的手背上,制止了他的動作,他白皙的手背頓時紅了一片。
“姜沐——你幹什麼打人?”季小雨怒聲質問。
聞宴剛剛平息了侯亮亮和季小雨之間的爭論,讓大家的注意力散開,這麼一聲,又讓大家的視線移了過來。
姜沐漂亮的杏眼盯著聞宴的雙手,輕笑道,“你說你自幼就跟著行輩入行,學習各種古董鑑定,你說你已經學了十多年了,經驗豐富。你這邊的青梅竹馬更說你是古董行裡的天才——”
“可是,你竟然連手套都不帶,直接上手擺弄物件?”她輕聲嘲弄,“我很懷疑,你這十年都學了什麼?連最基本的戴手套都不知道嗎?”
“如果你連最基本的知識都不知道,也就別怪別人質疑你的鑑定結果。”
聞宴不服氣,“你說的我自然知道,可是,你這本破破爛爛的《帶經堂集》雖然是清朝時期的書,但是,印書體的,又被老鼠啃得破破爛爛,根本一文不值。”
“既然我已經看出來這東西沒有收藏價值,自然也就沒有戴手套的必要。”他目光灼灼,振振有詞,覺得自己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杏眼卻閃著亮光,“你只是看了個封面,連翻都沒有翻,就判定這本書是一件破爛,沒有收藏價值,你對你的判斷這麼有信心?”
聞宴很是驕傲,“別的物件我不敢說,你就拿的這個《帶經堂集》,不用多看,就一眼我就能判定,它沒有任何收藏價值,連侯亮亮那三個破爛兒都不如。”
“如果你錯了呢?”姜沐雙手插著口袋,眼中笑容盎然。
“那就說明我的眼力,知識,積累,都有問題,在你認可之前,我不會再幫別人鑑定任何物件!”聞宴一句話,嚇得季小雨立刻把聞二叔拉了過來。
“不行!姜沐,你憑什麼?”季小雨厲聲制止,然後勸著聞宴,“你沒有必要這麼做!姜沐就是故意激你呢,這麼淺顯的激將法,你不要上當!你跟著聞二叔學習了這麼多年鑑定古董,憑什麼姜沐一句話,你就要付出這麼嚴重的代價?”
“你別說了,如果我連這麼基本的鑑定都能失誤,就說明我鑑定的功夫不到家,也沒有資格給別人做鑑定。”
聞宴很是堅定。
季小雨拉著聞善的衣袖,“聞二叔,聞二叔,你快勸勸他啊!”
聞善看著姜沐,和藹的笑了笑,“不用勸,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絕對不能反悔。”
季小雨急的原地轉圈。
“姜沐丫頭,你這本《帶經堂集》我給你看看?”聞善笑著問道。
姜沐不卑不亢,“掌櫃的,還是讓聞宴看吧,這可是他最後一次給別人做鑑定了。”
聞宴帶上了白手套,鼻孔裡喘著粗氣,“我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別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把運氣當本事,以後有你吃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