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經暈過去了,司馬杉蹲下來,細細看了一遍,把隨身帶的藥箱拿來,消了毒,用紗布包裹起來,內疚的說道:“都怪我,要是當初我快一步的話……看傷口,聲帶已經受損了,只怕這孩子,以後……”
眾人默然,片刻,鐵扇許說道:“先把這孩子抱上馬車吧,我看這事咱倆還要從長計議。”
許楓橋剛剛醒來,剛才太困了,就惹不住小憩一會,可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男孩脖頸處纏著紗布,衣衫襤褸的躺在車廂中間,不由得嚇了一跳。
“哦?逸兒醒了,剛才睡得怎麼樣?”鐵扇許溫和的問道。
“嗯,還好,只是這……?”許楓橋伸手指了指少年。
“事情有些複雜,長話短說,我們救了一個差點被黑衣蜀黍咔嚓的男孩,然後為他處理了傷口,帶回來了。”鐵扇許回答。
“唔……”一聲呻吟傳來,車廂內的那個少年捂著腦袋,迷迷糊糊起來了。
“嗚嗚……嗚嗚!”少年感到嗓子火辣辣的疼,他想開口問怎麼回事,一張嘴,卻是沙啞的聲音傳來。
“孩子……抱歉,你的聲帶已經受損了……你”司馬杉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對於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孩子,這樣的事實多麼殘酷!
什麼……我啞了!少年感到失魂落魄,一個多月的逃亡生活讓他疲敝不堪,神經更是處處緊繃狀態,如今聽到這個訊息,更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車廂內的眾人默默地看著,許楓橋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令人驚奇的是,少年很快停止了哭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儘管疲憊還是深深地印在他的身上。
少年環視了一下,發現了紙和筆,伸手顫抖的握住筆,寫道:“謝謝幾位相助,今日要不是你們,我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字型乾淨,利索,這還是在這個少年手帶著傷的情況下寫出來的,眾人無不驚歎。
“孩子,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置之不理的,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為什麼會被追殺啊?”司馬杉問道。
少年沉默一了會兒,提筆寫道:“唐銘、徐州、家族仇殺”
少年最終決定還是說謊,不是不放心,而是不忍心,這件事情牽扯得太多了。
“安國公……”少年握緊了手中的筆。
鐵扇許和司馬杉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讓少年早休息。
“許兄,那個孩子,姑且叫做唐銘吧,你覺得怎麼樣?”司馬杉看著外面天色漸黑,問道。
“不管他說的真話假話,總之他是受害一方是沒錯的,而且正處多事之秋,牽一而發其身,沒有哪個家族或勢力敢在這時候有大動作的,到了江陰,看看玉華山的人有沒有辦法吧。”鐵扇許皺著眉,分析道。
“也罷,只能如此了,天色也不早了,睡吧。”司馬杉說罷,把毛毯鋪在身下。
“嗯,我就不打擾司馬兄了,明日應該就能到了,我也去休息了。”鐵扇許和許楓橋跳上自己的馬車,也準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