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男人都喝了酒,自然是不能開車了,於是這個重任就落在風塵僕僕趕完飛機的梁妃清身上。
她撩開大衣的下襬,坐在主駕駛上,打火掛檔,身體後仰靠在背椅上,從側面看去,竟頗有女將風範。
許楓橋本來想坐後面的,無奈老大三人已經擠在一起了,他只能坐在副駕駛上。
關好車門,梁妃清側頭,對著許楓橋道:“許哥兒,繫好安全帶。”
“多此一舉。”低聲嘀咕了一句,即使對方不說,他也會繫上的。
梁妃清應該是沒有化妝的,這一點許楓橋在大二就知道了——她向來不喜歡拿那些東西在臉上抹,不過誰讓對方素顏也不差起別的女孩呢,這是許楓橋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和高俅一樣,梁妃清開車也不喜歡關上車窗,但與高俅不同的是,高俅開車突出一個穩字,無論怎麼樣,都是勻速在靜靜地前行;而梁妃清一發車就已經開始了奔襲,偶爾卻又慢下來,一如她的脾性——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因為速度有些快,再加上車窗大開,許楓橋便被壓力頂在背椅上,不是掙脫不了,而是他突然感覺很累,便順勢靠在後面。
直直地靠著似乎是太僵硬了,他偏了偏頭,發現正好看到梁妃清的側臉,頓了一下,他又把頭偏向另一邊,閉上眼,迎著風,想著什麼。
車上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梁妃清在沉浸自我的開車,後面三人剛才玩的太鬧,也趁機休息一會兒。
終於,在五點半左右,幾人來到了ktv。
高俅感受著梁妃清一氣呵成的倒車入庫羨慕不已,他當初卡在這上面重修了好幾次科目二。
幾人下了車,張富貴走在最前面,梁妃清和許楓橋跟在最後面,上了三樓,是一個寬敞的封閉包間。
包間的櫃檯上擺著很多品類的酒水,還有一些小食,最前面是一個大點歌臺,還有五個話筒擺在上面,以及一個支架。
“你們先吃點喝點,我來開個頭助助興。”張富貴開啟一瓶子就要灌,被高俅攔住了。
“這是飲料。”張富貴又好氣又好笑地展示給他看,然後豪氣地仰頭倒灌,俄頃,摔下瓶子,擼起袖子,一把抹掉順著下巴要往下流的飲料,雄赳赳氣昂昂走上臺去。
餘禾看的目瞪口呆,他悄悄問高俅:“老大現在喝飲料也會醉?”
臺上張富貴想也沒想點了一首《三天三夜》,然後開始了撕心裂肺的歌唱,尤其是高音部分,是真正的撕心裂肺。
高俅捂著耳朵,依然能感受到魔音在盤旋,他大聲喊出來回答餘禾,“酒不醉人人自醉——”。
梁妃清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喧鬧,頭一歪,想躺在許楓橋肩膀上,卻被許楓橋躲開了,只得一臉幽怨地撐起手支著。
等到這首歌旋律進入尾聲,高俅衝上去一把奪過話筒,道:“老大你快下去聽我唱個歌。”
張富貴樂呵呵地下去了,站在櫃檯旁邊繼續開了一瓶,品著自己的飲料。
高俅點了一首《消愁》,唱到一半,餘禾也上去跟著一起。
“小三兒,來一瓶?”張富貴拿起一瓶酒對許楓橋道。
“不行,他不能喝白的。”沒等許楓橋說什麼,梁妃清先攔住張富貴拒絕道。
“給我吧。”許楓橋伸手繞開梁妃清,接過白酒。
然後他扭頭看梁妃清,“兩年的時間,你該知道人總會變的。”
梁妃清愣了幾秒,嘴嘟起來,似乎很委屈,又像是生氣。
這讓許楓橋覺得可笑,他開啟酒蓋,準備對瓶吹。
洗經伐脈過後的身體對酒精的免疫程度也增高了,在他不刻意壓制的前提下,一瓶沒有靈氣的白酒下肚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