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舊城的街道,走在了寬闊的大道上。
車子好是真的不一樣,許楓橋坐在裡面,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晃動,座椅也柔軟舒適。
“你啥時候拿的駕照,我記得你科目二不是重考了三次嗎,當時你還撕心裂肺的喊去t的駕照,我不考了!”許楓橋揶揄道。
“嗯。”高俅按下車窗,呼嘯的風在耳旁吹過,“為了績效分,駕駛證可是五個績效分呢,沒辦法。”
許楓橋看著高俅,將近一年沒見了,少年原本光滑的下巴也生了一茬胡茬,眼睛也變得深邃起來。
他偏著頭倚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感受著風擊打在他的臉龐上,然後又像水一樣從臉頰滑出去,輕聲“嗯”了一聲。
“許公子,咱們幾個裡面你知識最淵博,會的最多,脾氣也最好,你現在怎麼還在做兼職。”沉默了一會兒,高俅忍不住說道。
許楓橋也沒睜眼,依然吹著風,“自由。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被別人管。”
這件事高俅是知道的,之前班裡運動會,長跑三千米沒人報,許楓橋已經決定要參加了,但體委沒和他說直接填了他名字,打算先斬後奏,最後的結果是許楓橋以個人名義參的賽。
“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做一件事,即使我本來就想做,但如果別人強迫我,那我就不做了。”許楓橋接道:“這個習慣我不打算改,但不改就要承擔不改的代價,不過我喜歡。”
高俅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想說老大誠邀他去山溪闖一闖,但最終沒說出來。
他了解的許楓橋,即使是孤兒,但也不會敏感到把他人的好意和羞辱混在一起,不過他會拒絕就是了。
“對了,許公子,之前我和你說的梁妃清。”說到這,他借餘光偷瞄著許楓橋的神情變化,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才又說道:“梁妃清今天趕飛機回來,中午咱們聚餐的時候她不一定能來,大概晚上會過來。”
許楓橋移了移脖子的位置,使自己倚靠著更舒服,他先是鼻子裡發出介於“嗯”和“哼”的聲音,然後開口問道:“她怎麼要來?”
“我聽老大說的,梁妃清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但打不通——她說你把她拉黑了。”高俅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許楓橋,然後說道:“她就找到了老大,恰好老大生日,知道你肯定會來,她就退了之前的機票,改到了今天。”
許楓橋又用鼻子出了口氣,這次高俅聽清楚了,確實是“哼”。
明知道這是對方的陽謀,但許楓橋不可能不來,不來他就不是許楓橋,他不願意,也不會同意自己因為那個女人而變得不是自己。
“你還是這個樣子。”許楓橋睜開眼,看到周圍已經是車水馬龍,萬福樓的金色牌匾已經燁燁生輝。
高俅停好了車,和許楓橋一起來到門口,這時門口已經有兩人等著了,一前一後,一胖一瘦,胖的在前,開懷大笑走上前來,雙手張開作懷抱狀,“小三兒你可讓我等的太久了啊。”
許楓橋上前和他抱了一下,然後笑道:“老大你這應該怪高太尉,你不知道他幾點去接的我。”
高俅一臉委屈,然後攤開雙手錶示無可奈何。
老大張富貴後面跟著的就是老四餘禾,帶著眼鏡,高高瘦瘦,他衝許楓橋笑了一下。
“老四。”許楓橋衝餘禾點點頭,不知道為何,他覺得眼前的老四有些陌生了。
“走走走,咱們進去說。”老大牽起許楓橋的手就往裡走,許楓橋掙了掙,發現還挺緊,就無奈的放棄了抽出來的想法。
高俅和許楓橋並排,衝他拌了個鬼臉,不仗義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