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笑,“嗯,哥。”
“流光!”
宋以睦眼裡只有那個人,一把推開了還在青年床邊站著的喬虞,用力抱住了坐在床上言笑晏晏的人,像是所有委屈都得到了釋懷。
“流光,你回來了。”
高大的男人抱著青年,眼淚居然就這麼下來了。
而懷中的人微笑道:“嗯,是我,哥。”
喬虞看著他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眼神複雜地走向方才宋以睦站著的窗邊,那裡一地煙燼,風一吹在地上散開又聚攏。
那是真正的宋流光,不是他的程述。
男人像是個孩子一樣抱著自己心愛的玩具,他說:“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我做了那樣的錯事你就算打我罵我也好,就是......”
他把青年抱得緊了些,“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宋流光笑著抱了抱男人的背,安撫道:“哥說過的呀,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流光永遠不會離開哥的。”
宋以睦說:“對,我去哪兒你去哪兒,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
宋流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只有喬虞看到青年順著胸口一路淌下的鮮紅,他的手指用力抓向掌心,卻連握個拳頭都在顫抖,他的程述......已經走了嗎?
床邊的兩個人似乎還沉浸在溫馨的氛圍裡面,宋流光像個孩子一樣窩在宋以睦的懷裡,過一會兒又蹭蹭男人的領口,眯著眼睛似乎有些睏倦,他說:“哥,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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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睦說:“好,你說什麼都好。”
宋流光抬起臉,他以前一向很少笑,今天卻好像一直在笑,嘴角彎起大大的弧度,一瞬間把臉上的所有陰鬱黑暗都衝散了,青澀又陽光得像個初出校園的實習生,比白辭還要好看許多。他說:“哥,你看這裡有個銀色的柄,你握著它。”
宋以睦不解地低頭,青年因為面色蒼白而顯出單薄的軀體......
心口處插著一把手術刀。
那是宋以睦剛才偷偷藏在懷裡的,他本來想著要和喬虞......
不理會宋以睦的震驚,宋流光還在笑,他說:“哥,你來,握著這個柄。”
血流蜿蜒而下,大概剛捅下去的時候還噴射到了宋以睦衣服的胸口上,整個人都露出一種頹靡的氣質。
男人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一步,試圖看清這是不是事實,然而青年似乎毫無力氣的手已經拉著他的手掌放上了那把銀色的手術刀,宋以睦幾次試著掙脫卻都被那兩隻蒼白的手死死握住,緊抓著手術刀的刀柄。
宋流光笑著,他說:“哥,你看,這樣就很好。”
宋以睦現在的心情大概已經不是崩潰可以形容的了,他全身都在顫抖,臉被手掌覆著,指縫裡液體淅淅瀝瀝漏出來滴在地上,男人不停地喃喃道:“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
他連這個都算得很準,失血太多已經沒辦法搶救,只能看他那似乎迴光返照的笑容還在面上。
宋流光說:“哥,我一直啊,想死在你的手上。”
宋以睦的手被他牢牢摁在刀柄上,冰涼的手比刀柄的溫度還要刺骨,似乎只要摸一下就能讓人心神凍結。
而宋以睦已經握了半分鐘之久。
宋流光抿著嘴笑,“哥,你現在開心嗎?”他沒有等到男人回答,就自己說道:“我呀,是很開心的呢。”
“小時候去偷東西其實我每次都很害怕,還好後來遇到哥,不用偷東西也能吃飽飯的日子實在是太讓人開心了。”
“可是什麼時候,人越來越貪心的呢?”
“不再滿足於吃飯吃飽,而是想要更多,想要和哥在一起,想要哥一直想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