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塵撲到在廢墟之中,他的手裡還緊緊握住那把黑刀。
“兩個月了,在懸崖峭壁上攀爬,在飛濺的落石中跳遠,如野貓野猴一般竄動,只為了這一刻。”
他的速度快,可在亂石中穿梭的時候,他的速度必須要比落石隕落還快,如果不這樣的話,後果便是落入谷底,和石頭一起化為粉碎。
這種不要命的訓練方式也只有他才敢去做,人不逼迫自己,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天賦?天才?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雨好大呀!拍打在我的背脊之上,冰冷刺骨。”
“路傑,你的心願是什麼呢?我還想再聽你說一次你的心願啊!”
那把熾煉之刀,分裂成兩半,落天成的身體也分割成兩半,整個熾煉公會從此以後恐怕也要分裂成兩半了吧!
傾盆大雨將火焰徹底澆滅,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下來了。
巴魯對著天空嗷叫一聲,那是報仇後的暢快感覺,使它心神暢快。
它的身體還沒變小,扇動翅膀飛到雲慕塵身旁,展開偌大的雙翼,為他遮風擋雨。
“謝謝你,巴魯!”雲慕塵單手按地,撐起身子。
力境開過頭了,再加上最後一分鐘的鬼影迷蹤步,在火焰中穿梭跳躍,在的雙腿承受極大的壓力。
他心裡有數,用手支撐起身子後,沒有立馬站起,而是雙腿盤坐在地,抬頭望向遠方的天空。
“偌大的天下啊!強者如雲,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飄渺宇。”
飄渺宇,那個他曾經敬為神一樣的“哥哥”,沒想到他會是那般草芥人命,他的心裡難道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嗎?
這樣的人,變得再強又有什麼用呢?
想著想著,突然聽見一聲噴嚏聲!
卻是巴魯朝著大雨中打了個噴嚏。
“巴魯,你感冒了?”雲慕塵抬頭問道,巴魯巨大的翅膀已經為他遮蔽全部的雨水,傾盆大雨,他躲在巴魯的翅膀下,就好像躲入了一個小屋子裡一樣,溫馨,感動,還有幸福。
巴魯搖搖頭,鼻孔裡還噴著熱氣:“沒有感冒,只是不喜歡雨水的味道。”
雲慕塵微笑地點頭,他抽出白色布條,將早已被大雨濕透的黑刀一圈圈纏上。
白布條上隱隱約約還泛著紅色。
那不是黑刀上的血,那是三個月前,黑風洞一戰中,他肚子上的血。
想到古蒙,突然想到了琳。
他臉上浮起了微笑,說不上是幸福,是惆悵,萬般心緒湧上心頭。
“今年十六歲了,好快呀!”雲慕塵裹好了刀,自言自語地道。
一年的時間裡,他發現自己真的改變了許多,再也不是那個纏著小萱,兩人一起打打鬧鬧的少年了。
大雨下個不止,前殿的吵鬧聲越來越響,竟似蓋過了雨聲。
雲慕塵低頭看向地面,落天成的身體失去了血色,蒼白的上半身被大雨無情地擊打。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想不到落天成到死了,熾煉公會竟沒有一人為他收屍。”
雲慕塵想著想著,突然笑了。
可他笑著笑著,又突然不笑了。
只因他看見了一個人,大雨沖刷之下,一個拿著雨傘的人。
怎麼會有人還提前備好了雨傘?
那人背對著雲慕塵,走到了落天成的屍體旁。
雲慕塵突然看見一隻黑面板的手,他喊了一聲:“燕山,是你嗎?”
黑面板男子轉過雨傘,悄悄回頭,此人不是燕山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