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喪子之仇,我就不插手了,你可不要在我面前丟了臉啊!呵呵!”龍玉生鄙睨地瞥了瞥秦震天手中的煞氣,陰陽怪氣地笑出聲來。
秦震天像是感應到什麼,身體一怔,後退兩步,穩住腳步,再看向右手時,才覺怪異。
雲慕塵看著他慌亂的表情,抹了抹嘴笑道:“別費勁了,你甩不脫這煞氣的,它會慢慢侵蝕你的靈魂,直到死亡。”
“什麼?啊!”秦震天一聲慘叫,雙手按住腦袋,樣子萬分痛苦,那手上的煞氣就順著他左手傳進了他的腦海中,手上,頭上,都被黑氣纏繞,像是樹根般揺繞著,一點點地鑽入他的身體。
秦震天跪在地上,抱頭往地上撞去,這一撞之力巨大,彷彿地面都為之震動了。他對著大地,像野獸一樣咆哮著,嘶吼著,那痛苦模樣觸目驚心。
雲慕塵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感嘆道:“靈師等級就小瞧我,最後還不是要受煞氣侵蝕靈魂?”
“不對!”
雲慕塵嚇得臉色煞白,險些握不住刀了。
“按照煞氣侵蝕的速度,他不是早就應該靈魂消亡了嗎?”
秦震天的表情無比猙獰,他不斷捶打著這片土地,像扭曲的惡魔,像幽怨的厲鬼睜開空洞的雙眼,竟有一滴淚水從他眼中流逝。
“秦炎,爹終於能給你報仇了。我的兒,爹記得一清二楚,那天你就是倒在這塊土地上,你的手也是這般,沾染著詭異的黑氣。”
“怎麼可能?”雲慕塵不敢置信,“中了煞氣後,為什麼還能像沒事人一般?”
就在雲慕塵震驚不已時,秦震天握緊了拳頭,手上青筋暴起,再次站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從開始時的輕蔑表情,變成如今的兇狠表情,那一張臉黑得可怖,那種表情是恨不得把雲慕塵碎屍萬段的表情。
“幻化,火化!”
剛哭過的秦震天帶著沙啞,仇恨地聲音高喊道。
這一瞬間,他的身影模糊,當著所有人的面,他全身自燃,熊熊大火將他整個人圍攏其中。從頭到腳,原本人形的秦震天竟然化成一團火焰。
周圍的溫度不斷升高,那團火將地面的濕潤的土地拷得焦黑,火焰上方的空氣不斷波動,連它周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足以見熱量之高。
高溫,炙熱。這是雲慕塵最直接地感受。雖然自己也是火靈,可是這樣的高溫,平心而論,他是絕對使不出的。
小惡魔無奈地嘆息道:“這就是靈師幻化了,將自己的身體幻化成靈魂元素,和自然融為一體。”
秦震天雖然化作一團火,但他的聲音還不斷地從火裡傳出:“雲慕塵,用火燒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體會到我炎兒死前的心情。”
隨即他再度化為人形,在火焰中幻化出他原本的身體,不但身體完好無損,連原本的衣物也沒有燒焦的痕跡,唯有那恐怖的煞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這就是靈師和禦靈者之間的差距嗎?”
這種絕望的感覺,即使是當初面對靈徒的飄渺宇時,也不曾有過的。太可怕了,若是秦震天幻化成火焰,他撲上去時,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沖入熊熊大火中,便化為灰煙焦炭。
“怎麼辦?怎麼辦?”
雲慕塵腦海中嗡嗡作響,亂成一團,在這恍惚之間,他彷彿又看見月神魔刀中那血腥的場景了。握住魔刀時,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覺再度傳入雲慕塵心中。
“魔刀,靠你了。”
雲慕塵一咬牙,雙手握刀,狂奔而去,只覺得兩邊的景物不斷倒退,在離秦震天還有兩步距離時,他縱身而躍,將月神魔刀高高舉過頭頂。
“就算你幻化成火,也無法燒燙月神魔刀,這一次,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