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昭卻擺擺手,沖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人進了門,靜悄悄的,完全沒影響到沙發上看影片的人。
手機上的影片還在播放著。
記者估計是覺得沒辦法和這個小丫頭交流,便把話語權交給了女孩,直接問她:
“小姑娘,那不如你給我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好呀。”
女孩認真的咳了聲,清清嗓子,緊接著奶聲奶氣卻飽含感情的像朗誦起了作文:
“我當時一進去,先看到了一隻屁股,那屁股好圓呀,好白呀,我從沒看到那麼對稱好看的屁股。”
記者:“???”
“我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咦,屁股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小胎記呢,就像冬天掉落在雪地上的一朵梅花,鮮紅鮮紅的,真漂亮呀!”
記者:“……”
女孩巴拉巴拉的針對屁股展開了一系列繪聲繪色的描述,記者在旁邊也不知道該不該打斷她的陶醉。
不知道戳中了什麼點,沙發上的人又看笑了,邊笑還邊自言自語的說:“傻樣。”
寧晚慢慢繞到沙發左側,看著那個坐在沙發裡,手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包紮的人。
那隻手一小時前才因為救她而受了傷。
寧晚捂住嘴,身體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起來。
孟起昭和老婆吳沛走到沙發右側,不聲不響的靠到孟見旁邊,幽幽冒出一句:
“看什麼呢?”
“……”
孟見被嚇了一跳,發現又是來自老父親突然的關心後他有些怕了,這段影片從電視上錄下來再存進手機裡,他可不想最後跟那根頭發一樣飄零失蹤。
馬上把手機收起來放到口袋裡,頓了會兒,孟見若無其事的摸了摸眉角:“沒看什麼,就那個死丫頭的採訪。”
孟媽媽很疑惑:“都這麼久了,估計見了面你也認不出她吧?”
“她化成灰我都認得。”為了讓父母相信自己真情實感的恨,孟見還不忘補充一句:“等我找到她一定削她的皮。”
寧晚:“……”
她在旁邊已經聽明白了一切,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孟見就對她主動招惹,哪怕自己總是冷臉對他,他還是會堅持不懈的靠近自己,包括像今晚那樣,她根本想不通孟見不顧一切的感情從何而來,但是現在她懂了。
寧晚忽然覺得,上天還是寵愛她的。
當那個少年時如同白月光的影子和現實中微妙心動的人重疊在一起時,她不敢相信更從未奢望過自己可以收獲這樣美好的事。
壓抑住複雜交加的心情,寧晚輕輕在孟見身邊坐下,用手去戳他:
“嗯?打算削我哪兒的皮?”
孟見正跟老父親周旋,冷不丁耳旁忽然落下的這道犀利女聲讓他毛孔都立起來了,他四肢僵住,壓根沒膽子回頭去看。
恐怖片都不敢這麼演……一定是剛才自己看影片太入神的幻覺!
“呵。”孟見努力保持微笑,淡定的問孟起昭:“老孟,我旁邊沒坐人吧?”
孟起昭這才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瞧我都忘了,你同學來了。”
孟見整個透心涼:“……………………”
孟起昭絮絮叨叨的說:“你們班主任連夜給我打電話,說片區警察通知他你和一個叫寧晚的女學生出了事,我一聽馬上就跟你媽開車過來,一著急,進大門的時候跟寧晚爸爸的車擦掛了,下車聊了兩句才發現原來都是來看孩子的,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孟見哪裡還有工夫跟老父親說話,他僵硬的轉過頭,看到坐在旁邊正好整以暇盯住自己的寧晚,動了動唇,“我……”